羽山絮凉殿某弟子寝卧间内,床上、桌上、椅子上、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多名已然酩酊大醉的弟子。
桌上尚未醉倒的还有两名弟子,依旧相互絮叨些什么:
“岑默师兄,我明白,景绿师兄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逝者已逝,你……总不能……永远……就这么沉溺在悲痛里……”
被唤作“岑默”的弟子此时已满脸通红,挺着胖硕的肚子,满嘴酒气地大喊道:
“我和阿绿从小一起长大,我们虽非亲兄弟,但早已胜过亲兄弟,我们之间感情有多深厚,你怎么可能会懂?!”
见岑默师兄发怒,那位师弟自然识趣地连连应和道:“是是是~~~”
“是什么是呀?!还‘是是是’?!让我抓住害死阿绿的凶手,一定要将他抽筋拔骨,挫骨扬灰!
“可怜了我的阿绿师弟,他脾气那么好,资质也好,未来是要接任长老位的!究竟会是什么丧尽天良的牲畜,才会对他下那般狠手……把他精气全吸干了……”
岑默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借着酒劲,失声痛哭起来。
一旁的师弟见不小心触碰到岑默师兄的痛处,一时直骂自己嘴欠,抓着岑默师兄的双肩安慰起来。
岑默一把推开那位师弟,“你岑默师兄我,出去走走!
“你就待在这里,哪都不准去!明白吗?!”
“明白明白,但是,岑默师兄,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呀?现在的羽山可不比往昔,很不安全的……”
“你闭嘴啊!”岑默一把推开那位师弟,怒道,“什么不安全?!羽山是我的家,是我们的家!”
“是是是是是是~~~”
…………
夜已深,立冬后的夜风,较于之前,显得清冷了许多,一阵凄冷寒风袭来,吹得岑默浑身打起哆嗦,不禁有了一丝清醒。
他望着朦胧月光,神情悲伤道:“明日便是十月十五的下元节了,月亮会比任何时候都要圆,只可惜,阿绿你,却再也看不见了……”
岑默醉眼蒙蒙地看着月光掩映下的絮凉殿小路上,因冬风已至草木尽染枯黄,一派萧条之景,使得胖弟子心内更加凄怆。
冷不丁察觉到身后脚步声,岑默缓缓转身去看,借着月光好不容易才看清那位弟子面庞,舒了一口气,道:
“师妹,是你啊。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外面,实在是太危险了,快点回寝卧间去吧。
“算了,你一个柔弱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