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疼得控制不住地发颤了。
耿明机却视若无睹,展开书信悠哉悠哉地看了起来。
“喔,那白忍冬可以上山面见了。”他声音都慢悠悠的,“午时面见……那还有些时间。罢了,我们提前上山去罢,我也许久没和掌门论茶了。”
“是,弟子这就去准备。”邱戈躬身。
耿明机挥了挥手。
邱戈得命,出了门去,把浮日放飞回上玄山了。
耿明机站起身来,带上了些随身用的法器,披上了白狐裘。
耿明机没急着离开,他走到沈怅雪跟前,再一次居高临下地欣赏了会儿他这卑躬屈膝的模样,才低下身去。
“为师也不是执意要罚你,”耿明机说,“只是,你明知为师与玉鸾近日不对付,还这般向着他……为师实在是心凉,这才不得不罚你,好让你知道谁才是主子。”
沈怅雪不吭声,只是呼吸声粗重嘶哑,而紧咬牙关忍耐的喘息亦然声声可闻。
耿明机嘲笑一声,问:“知错了吗?”
沈怅雪咽下嘴里的血,声音沙哑:“弟子……知错。”
“知错便好。”
耿明机伸手一挥,沈怅雪身上的命锁终于解开。
他失了力,立刻重重往前摔到了地上,浑身痛得痉挛不停,爬都爬不起来。
耿明机站起身:“你既然知错,那今日就不再罚你了。回你的宫舍去,没有我的传唤,不可外出。”
沈怅雪没有回答,他粗重的呼吸声渐渐虚弱下去。
眼瞅着他要直接失去意识昏过去,耿明机却一脚踢在了他肩膀上。
“要昏便滚回去昏。”耿明机说,“莫要昏在此处,脏了我乾曜宫的地。”
*
所谓命锁,是灵修与宗门长老缔结的仙锁。
缔结此法的长老可用命锁驱使灵修,也能用此锁对灵修施以仙罚。
此仙罚对灵修极为受用。一旦受罚,受罚者无不会惨叫求饶,皮开肉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样的仙罚,耿明机让沈怅雪昨夜受了整整一晚——他下的罚,是沈怅雪跪多久,这仙罚就持续多久。
而仙罚是以缔结者的灵根为法,对被缔结者造成惨无人道的折磨。
耿明机主火灵根,沈怅雪几乎要被烧死在昨晚的夜里。这会儿命锁被解,滚烫的灼烧感散去,他虽然是身上一轻,可全身又马上冰凉起来,如坠冰渊,全身又痛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