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庆和猎人见面熟,猎人打开他的表递了过来。日庆认真地注视着表匣,忍不住赞叹,“哦,我的天啊……”他看了几遍,才又把它交还。他注意到雪中猎人的双手哆嗦,眼里流露出一股柔情。表匣里贴着一张女人的照片,是男人酷爱的小鸟依人的那种女人,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猎人勇敢得不怕面对饥饿的煎熬、疾病的折磨,也不怕暴死在荒野上、血泊中,而这张照片现在却使他变得好像孩子。突然,日庆眼睛一亮:“啊,想起来了,她,她是油画《亚威农少女》,是中间那个,是吗?”以前在上官马儿的卧室墙上,他常见到这幅画。“是。我还没见过这小子,她说是个男孩,三岁了。”他恋恋不舍地凝视了一会,合上表匣、转过头去,还是没来得及掩饰泪花……
日庆把他带到一张床前,要他睡下,他看起来太疲倦了。
“5点整叫我,别忘了。”他说完没一会,就打起雷鸣般的扑鼾。
清晨,黎日庆按时叫醒他,他要离开,日庆送他上路,握着他的手,叮嘱一番:“雪橇上给你带了80斤鲑鱼子,靠这些鱼子,狗能跑得更远,你在土耳其弄不到狗粮了。”黎日庆边说着边拽出他的钱袋。“不,这个,钱,我不要。”猎人紧紧捉住他的手。
送走雪中猎人10分钟不到,日庆正准备退房,一阵叮咚的门铃声响起,打开门,走进一个土耳其警察,后面跟着两个混血儿。他们武装到了牙齿,“雪中猎人何时走的?”警察问道,“他给你说了什么?”
日庆瞅了瞅他们,故意问:“你们说的是谁?”
“好了,大叔,别装了。”警察有点不耐烦。
“你们急着找他,他啥事惹你们了?”
他们一声不吭。
“那我就无可奉告了。”日庆冷冷地一笑。
警察无可奈何,转身朝门口走去,但两混血儿还在反对质疑,他猛地冲向他们,大骂一通。那个年纪大点的混血儿,脸都涨青了,咬牙切齿,咒骂着他的“头”……
送走这仨宝,日庆环顾狼藉一片的房间,想起昨晚的情景,脑海中所有冷冰冰的脸孔全都开颜解冻了,似一根根冰柱滴下的水珠,激荡起暖暖的笑容。他举起酒杯对着飘窗外默念:“祝还在赶路的院长、雪中猎人、好汉们,平安健康、一路幸运!”
他回到和平饭店8801房间,蒙头就睡。醒来已是黄昏,日庆通知大家吃土耳其大餐,才发现人去房空,萨达姆、卡扎菲、桑丘随着爱因斯坦走了,四人追赶大队伍去了,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