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与谢晚晴在河堤上走着。
脚底是冰,心中似火。
而在府邸里的欧阳添财,却是烤着炭火,心中似冰。
冰火两重天。
两种心境。
“老爷,解忧杂货铺布匹降到150文,绢帛降到1500文,这倒也没什么,咱们跟上便是了。”
几个掌柜的忧心忡忡的说道:“最让人恶心的是,那解忧杂货铺的告示上还写着要退还这几日买的差价。”
“是啊老爷,这样一搞,咱们降价后,怕是免不了有人来要求退差价。”
“老爷,如果有人提这要求,咱们退还是不退?”
“退什么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买卖两契,何来退差之说?那我们的染布提价了,是不是要从之前买的人口袋里掏钱来补?”
欧阳添财怒不可遏。
他解忧杂货铺才开了多少天,能卖出多少绢帛布匹,就算退差也有限的很。
但欧阳家的布行单单在京都就有那么多间铺子,若是退起差价来,那将是数以万计的银子。
若真退了差价,他这个主事人也不用干了。
“那百姓若是闹了起来...”
掌柜的小心翼翼的问道。
“滚...这种事还要我教你们吗?”
“那,价格是否调到麻布每匹150文,绢帛每匹1500文?”
欧阳添财瞪着他,好半晌才说道:“调,那解忧杂货铺调多少都跟上。”
几个掌柜得到确切说法后相继离去。
欧阳添财觉得冷,朝一旁伺候的丫环怒斥道:“还不加几块炭,想冷死我吗?”
丫环大气都不敢出。
事实上,炭盆里的炭才加不久,正是烧的最旺的时候。
可她不敢驳斥,只好战战兢兢的又取来几块木炭添了进去。
“麒麟侯,老子和你没完。”
欧阳添财咬牙切齿的骂着,“钱镇德、崔永康、王田岷...你们就看戏吧,等火烧到你们头上,看有谁会帮你们。”
“阿嘁...”
醉仙楼最顶层的厢房里,钱镇德正与崔永康等人饮酒话事。
他们都得到了消息,欧阳氏的好几间布行前,挤满了人。
在有心人的撩拨下,群情激愤,嚷着退差价。
布行自然不肯退差。
有那市井上找来的闲汉,拿着棍子堵在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