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前路过都没察觉。
季翀倒是发觉不对劲,停下脚步,“怎么回事?”
枳实对着狱卒,一脸严肃,“殿下问话,怎么不回?”
小狱卒两股颤颤,那敢说大国舅来过了,“就……就是……小……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枳实拿起鞭子就打,“还不说,不想混了是吧。”
“我说我说,殿下饶命”小狱卒连忙喊道,“是……是大国舅来过了。”
高忱来做什么?季翀看向沈锦霖。
他满眼仇恨望向他。
季翀一愣,几乎瞬间收敛起情绪,转头,“他说了什么?”
小狱卒被打的头破备流,那还敢不说,“小的站的远,没听到,不过听人说‘大概是说了能救他的话’”
他来大理寺救人?季翀嗤之以鼻。
“给他换间牢房。”
“是,殿下。”
他负手绝尘而去。
沈锦霖明白了,这是把他往死理整啊,突然奔向栅栏,对着他背影大怒叫,“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你把她怎么样了,有种的你就杀了我,你不要为难一个小娘子……”
他没种?季翀脚一顿。
他这细微的动作,沈锦霖注意到了,女儿果然在他手里,“求你放过她……”他双腿落跪。
自从被抓以来,这个自命清高的从五品员外郎还没有跪过季翀。
他转头。
“殿下,我的妻儿老小是无辜的,求求你,求你放过他们……”中年男人流如雨下。
人生走到一步,他后悔吗?
季翀再次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睥睨他:“你是季嵘的人?”
沈锦霖头磕地,“我是先皇的臣子。”
季翀轻嗤一声,转身而行。
沈锦霖久久未动。
皇宫,道姑婴雅再次以高忱仆人的身份进入了小皇帝的延庆殿,七岁的孩子神情恹恹的瘫坐在大大的太师椅上听先生讲学。
老先生讲一句,停下问一下,“陛下,你听明白了吗?”
小皇帝季琏连眼珠子都懒得动。
老先生等了一下,对面没反应,他也继续讲,“陟彼北山,言采其杞。偕偕士子,朝夕从事。王事靡盬,忧我父母。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婴雅看向毫无生气的儿子,低头捂嘴,要是她在他身边,怎么让七岁的儿子活成七十岁的样子,他的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