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圆,银白的光惶惶的羞羞的,安静的从月亮的眼神中出来。看得久了,还会有淡淡的金色。
看了许久的月光,钱爱书才发现农家的女孩坐在屋外走廊往下走的阶梯上,也在专注的看月光。他走过去,坐在她旁边。“还没睡啊?”他侧过头去问她。她双臂拢着腿,下巴顶在膝盖上。“睡不着。”“我也睡不着,明天你不用上学?”“老师有事。”
女孩坐在那的样子有点象李红豆。钱爱书静静地看着她,仿佛红豆真的就坐在那了。女孩很安静,恍恍惚惚,钱爱书的思绪就全在红豆身上了,就象不惦记着她,他的灵魂会立刻消散了似的,他只能一直这样保持着,一遍又一遍的想着她:
红豆也常常是这样,一句话也没有的坐在他身旁。在他跟她有了那次“处女谈”之后,他再找不到除感叹她的发型之外的第二个借口跟她搭上哪怕一句话。可是有思维的动物都是奇怪的,凡事有了第一次就整天想着要做第二次,而且第一次如果来得太突然,那么第二次却怎么都想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好让自己能心安理得的做第三次,第四次……何况,又是这么美好的事情。
他焦急的想着理由,甚至想自暴自弃的编一个籍口。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他的聪明才智几乎都被学习占用了,留给他用来编造借口的,已经少之又少。
可是祸不单行,后院起火之际,强敌又至。这天,数学老师抱着一摞考卷进了教室。
“同学们,这节课考试。”数学老师不咸不淡的说。以前,钱爱书人生最大的爱好和特长是考试,然而现在再这么说,他就明显感觉底气不足了。硬着头皮上阵,后果可想而知。三天之后,考卷发下来,他人生的第一滴和第二滴泪水诞生于他的左眼和右眼,然后它们分别在左脸颊、右脸颊缓缓地各自拖出一道泪痕。
下课后,钱爱书冲进宿舍,一头扎进被窝。还是那个道理,有了第一就有第二、三、四、五……泪水汹涌而出,泛滥了。被窝里黑咕隆咚的,他一直哭,连课都没去上。直到他感觉肚子饿得有点痛了,他才从黑漆漆的被窝里探出头来观望,正好看到班主任从走廊那头走过来。他打个哆嗦,重又缩回被窝。
班主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钱爱书。”班主任轻声的叫他。他只好把头伸出来。
“病了?”班主任过来摸摸他的额头。他没说话。
“起来,起来。”班主任把他从被窝里一把拽出来,跟钱老爹一样干净利索。钱爱书本来就没脱衣服,拽出来,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