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像破了一个大口似的,雨势越下越大。
不远处还闪着雷鸣,花园里的早上盛开的花被雨打得凋落了一地。
盛夏被傅祁年紧紧抱在怀里,疾步穿过长廊,往庄园外走。
长廊并不能遮雨,雨丝顺着风打在了盛夏的脸上,盛夏冷得打了个颤,傅祁年把盛夏裹得更紧了。
这段路并不短,傅祁年手还受了伤,盛夏有点愧疚。
盛夏伸手握了下傅祁年的小臂,逞强道,
「我可以自己下来走的。」
「这个时候你就别跟我逞强了好吗,夏夏。」
傅祁年的声音温柔得让盛夏想流泪。
摔倒的孩子没人关心可以自己爬起来哄自己,没有糖果的孩子可以安慰自己其实并不想吃。
可是这时候如果有人这样温柔的把你扶起来,耐心的问你疼不疼,还给你糖果哄你的时候,情绪就彻底绷不住了。
接着傅祁年听到了胸膛处传来细碎的呜咽声。
像一只受伤无助的小兽,小心翼翼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竭力隐忍着疼痛。
傅祁年恍惚间想起她,那时候的她也是这样伏在自己肩头哭得这样隐忍又这样委屈。
心里像是被针扎似的,密密匝匝的疼。
「你想哭,就哭吧,不要压抑自己,雨声很大,我们都听不到。」
多年后,傅祁年还是忘不了,盛夏伏在怀里借着雨声的掩盖,哭得那样悲戚那样伤心,似乎要将这么年的委屈尽数哭完。
也是因为这样的盛夏,让他坚硬心墙裂了一道缝,让他后来动了恻隐之心。
傅祁年快走到门口时,宋青煜一身狼狈的跟了上来,「不准走,盛夏你不准走!」
姚婧瞬间就跳了出来,气急败坏。
「宋青煜你什么意思啊,你凭什么不让盛夏走,那些话你还没听明白吗?」
宋青煜对姚婧的话置若罔闻,死死盯着傅祁年怀里盛夏,固执道,「盛夏你不准走!你把话清楚了。」
傅祁年拧了拧眉,不耐烦道,「宋青煜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我让开。」
「我不让!」
傅祁年眼底迸发出一丝凶光,「你有这力气在这狂吠,不如好好回想你都做了些什么蠢事,你这样的人只配孤独终老。」
这时,盛夏虚弱的声音在两人耳畔响起,「祁年,我们回家,我想回家。」
傅祁年瞥了一眼脸色颓败的宋青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