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当时停下来看了一眼蔡嬷嬷,然后什么也没说,只点了点头就走了。”
王嫱无力地松开芷蓝的手,那天她所有的情绪全部写在了脸上和她的举动上。蔡嬷嬷这个年纪的人,在宫里待了几十年,什么样的事没经历过,什么样的人没看到过,自己当时所有的一切,她必然全部都猜到了。
重活这一世,也学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王嫱很沮丧,心情很沉重。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她常常害怕着太后哪一日会把她叫去,突然就要把她赐给了哪个素不相识的人。
不当值的那几天,她常常大开着窗户,风冷冷地灌进屋内,全身都冻得冰凉了,却仍毫无知觉,以至于芷蓝来叫她的时候,经常会被吓得跳起来。
她是想这么冻伤自己,然后不会被当成一个物件赐给什么人吗?
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可无论如何要先拖过这几天再说。等到时间一长,太后和蔡嬷嬷不再想起那日的事情之后,自然便会把将她赐给什么人这事先放一边。
毕竟,太后的头痛目前还没有谁能替她彻底医治好的。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自从雪宴之后,我总感觉姐姐有什么心事。”
这日太阳正好,积雪早已化去,滋润了院子里的几株梅花树和梧桐树,梅花已经绽放,芷蓝下午也不当值,便与王嫱二人坐在她们的院子里喝茶聊天。
她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王嫱,仿佛才几天时间,整个人就失去了生机一样。这么好的天气,也全然挑不起她半分的兴致。
芷蓝泡了一壶茶,是上好的铁观音,茶水清澈,散发出浓郁的清香,王嫱木讷地看着芷蓝拿着夹子不停的倒来倒去,去掉一杯又倒一杯。
王嫱拿起桌上的杯子,猛地连灌了四五杯下肚,胸口很闷,冰冷的天气却让她觉得浑身很烫。
芷蓝嗔了她一眼道:“哎呀,这是功夫茶,要细细品味的,哪有姐姐这般喝的,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妹妹的一番心意。”
微烫的几杯茶水入肚,王嫱才觉得自己的血液没有凝固,还是活生生的活在西汉王朝,可头却越发的重起来。
泪水突然就这么不经意间就流了下来。
芷蓝吓了一跳,忙取了帕子给她擦泪:“姐姐这是怎么了?”碰到她的额头,滚烫,芷蓝吓了一大跳,“呀,姐姐,你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芷蓝忙扶了王嫱回屋躺下,又打发人去找太医。
王嫱这一躺下就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