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不可能有马车,小伍得到街上去找。可这么大的雨,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很快能找到。
“圣旨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许久后,刘康才打破了沉默。
王嫱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你怎么想的?”他想帮她,只要她愿意,只要她心里开心。
“我很开心,自从来到这里后,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终于摆脱了这个身份。”王嫱此时也想起了一早来宣的旨,突然就心情大好。
“什么?”
“我不想当什么家人子,我只想待几年就能有机会出宫。”王嫱转过身看着刘康。
刘康发现此时她的眼睛很亮,就像前几日天气晴朗的时候,夜间她与他二人爬在驿馆的楼顶看到星星那样,闪闪发光。
这两个月来,他从没见过这么亮的眼睛。
“可五等宫女,意味着什么,你可知?”刘康的声音低低的,他没法想像眼前这么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变成整日与臭气熏天的恭桶打交道的样子。
他连想一想都觉得胆战心惊,他不知道父皇为何为下这样的命令。他进宫去的时候,父皇还好好的,说让她们自己进宫即可,这才没几日,就变了。就像下圣派出朝门军剿匪和又隔几天下旨让朝门宫回京一样,这圣旨前后几天,变化总会来得这么突然。
还变得这么彻底。
他想,不可能是父皇也听信了那些谣言。
王嫱却微微一笑道:“知道啊,大不了去刷恭桶嘛。总有熬到出头的那日的,到时年纪大了,干不动了,放我出宫,也便知足了。”
三年,她最多在宫里待三年,可她没法儿和刘康说,他的父皇只有三年活头了。
若是运气好点,遇到了王昭君,与她一起去西域,去那个大漠孤烟直的地方,最好不过了。
呼和浩特么,她去过的。那个地方,遍地的青草,满山的羊,还有蒙古包,与天接壤的广袤。
她可以自由地驰骋在天地间。
每次新帝登基,总会大赦天下,到时她只求能出宫,总会有机会的,不可能老天让自己跨越了两千多就,就是让她在西汉的后宫刷一辈子马桶的。
刘康皱着眉,仿佛这世间所有的无奈他都一力承担了一般。
王嫱却笑得灿烂:“况且,又不是所有的五等宫女都要去刷恭桶的,哪有那么恭桶要刷的。说不定,我运气好,被哪位得宠的娘娘选中进了她的宫里伺候呢。”
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