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太太刚吃完药,躺竹椅上睡着了。”
“这么毒的太阳,不要紧吧?”江长明问。
“不要紧的,她应该多晒晒太阳。”肖依雯说。
“这两天情况怎么样?”江长明压低声音,生怕阳台上的师母突然醒过来。
“病情控制得还不错,比预想要好一些。”一谈起病,肖依雯就从容多了。
听肖依雯这样说,江长明心里稍稍轻松了些,不过等他看到师母那张日渐消瘦的脸时,心情复又沉重起来。“吃饭怎么样?”他问姚姐。
“老太太胃口很差,一顿吃不了半碗。她……老是念叨沙沙。”姚姐说。
江长明哦了一声,安慰道:“没关系,慢慢会好起来的。不过,真是要拜托你了,你看这家里,真是找不出第二个人,我工作又忙,实在不能留在她身边。”
一听江长明这样说,姚姐马上说:“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们都是好人,老太太有你们这样的好心人操心着,真是有福气。我虽没啥本事,侍候老太太还行。你们全都放心,我一定会尽心的。”
姚姐也是个有眼色的人,说了一会话,便借故买菜,出去了。出门时还特意叮嘱,一定要江长明和肖依雯都留下,说下午她擀手擀面,做臊子汤,让他们尝尝她最拿手的臊子面。
两个人相视一笑,而后便是沉默。不知为啥,最近他们单独在一起时,老是沉默得开不了口,说什么话都觉不合适,每次都让大好的机会白白流逝了。
这可能要怪江长明,他是一个外表潇洒内心却很沉重的人,多的时候,他沉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来,脸上也因此而少了生动的表情。肖依雯呢,只要江长明不开口,她是很少主动开口的,有时候她盯着他,看他沉默的样子。有时候,她也会主动往他的沉默里走。肖依雯不是那种叽叽喳喳把喜怒哀乐写在脸上的女人,她喜欢安静的气氛,喜欢在这种无言的状态里揣度一个人的内心。这可能跟她的工作环境有关,毕竟医院是个天天面对死亡的地儿,生生死死的场面见多了,人的内心,自然就有了一种大静。
这天的僵局还是肖依雯打破的,见江长明不说话,她轻声问:“又遇到困难了?”
“没,也没什么,一点小事儿。”江长明赶忙应,其实他心里,是更加害怕这种沉默的。
“凡事不要太求圆满,其实圆满是不存在的。”肖依雯说。
“哪还有什么圆满,眼下只要能把工作局面打开就算不错了。”
“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