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可能恢复成原来的状态了。
病房里,潘小龙看了眼吊瓶,劝道:“阿磊,别在这看着我了,我没事。种田还有砸到脚的时候,这点小伤无所谓,你回去看着工地吧,别耽搁了事。”
“潘叔你别说话,歇着吧,渴了饿了再跟我说,工地上有赵爷爷在。”
齐磊笑了声,目光落在潘小龙打石膏的腿上,“潘叔,我,我对不起你……”
潘小龙没打针的右手想拉齐磊,没成功。叫道:“你哭什么,关你屁事!”
齐磊抹了把鼻子,“要不是我让你们晚上加班,你也不会看不清楚,从那么高掉下来。”
“你啊!总是这么不分轻重,答应了别人如期完工,就要做到。我的事怪我自己,你不要太放在心上,把工程早点干完,送我回家。这医院可不是我们能来的地方,住个十天半个月,我大半年白干咯。”潘小龙嘿嘿一笑,把头一偏,“我要睡觉了,你别吵我。”
病房里共有三张病床,除开潘小龙占据的一张外,还闲置了两张,带个洗手间。
洗澡得去走廊尽头打水。
看潘小龙的样子,别说洗澡了,连洗脸都懒得洗。
齐磊苦笑了声,也知道劝不动潘小龙,又坐了半拉小时,见潘小龙真睡着了,便走到楼道口抽烟。
冬天给人的感觉是亮堂,无处不在的雪花像路灯一样照明黑夜。到了换季的时候,又黑的深邃,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静谧夜里,齐磊烟一根接着一根,抽到喉咙发干,抽到手指泛黄。
他知道后悔是最没用的补救措施,可还是忍不住责怪自己。如果没有坚持晚上加班,或许潘小龙会健康的跟他走完很长的一段路。
如今最令他担心的是,做完元宵街工程,潘小龙回打酒村养病,有谁能镇住那一帮村民。
赵牛鼻子好虽好,当队长还差点,起不到带头作用。
肯定是要回打酒村招人的。
李大脑袋倒挺合适,可惜脾气太暴躁,犯起浑来谁也不鸟,齐磊镇不住他。
剩下的只有梁有田了。
齐磊想了想,把自个逗笑了,摇摇头,掐着手指算了算他目前能拿出来的钱,也就三千二,给潘小龙出完医药费后还能剩个两千。
这又涉及到一个工伤赔偿的问题,当时是2001,工伤保险条例(2003颁布)还没有出台,工伤赔偿标准参照的是社会保险条例。
实际上得看老板的良心,还有工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