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话,简单,就我跟我娘,亲戚都后来认的。”
齐磊说完,低下头喝酒,不敢看周蔚,他的家庭情况,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
周蔚眼里流露出追思神色,说道:“我家?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小时候我倒是挺多叔叔伯伯的,带着我天南地北的到处玩,后来那些叔伯们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我父母年纪大了,在这月城定居下来,出远门的工作一概不接,早两年我母亲去世后,我父亲搬到疗养院生活,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隔三差五的往医院跑,连家都不回了。”
城市的景和农村的景,区别在于一动一静,城里的车水马龙,人潮拥挤,都是被说腻了的。
在齐磊眼中,城市最美的景是看人吵架,穿金戴银的老奶奶,因为光鲜亮丽的小姑娘没给让座,气急败坏的叫骂起来,将口口相传的文明、礼貌践踏的粉碎。
每当这个时候,齐磊总是乐的哈哈笑,一次梅雅问他为啥,他说:城里人不是整天说我们乡下怎么怎么样嘛,好像他们就不用吃喝拉撒一样,我看他们出丑,就好像看凤凰落到乌鸡群,都一个鸟样,谁也别笑话谁。
梅雅答:瞧你那损样。
被“金屋藏娇”的齐磊没了风景看,一整天失魂落魄的,只有周蔚从外头带饭回来的时候才好些,这种情况持续到晚上,他实在忍不住了,对周蔚说:“美女,带我在小区逛逛吧,我这人属猫的,闲不住。”
“属猫?还想着偷腥啊。”
女人的脑回路总是稀奇古怪,周蔚话一出口,脸又红了,瞧瞧齐磊,好像没听出来意思,忙道:“行吧,下头有个花园,你跟着我别走丢了,要被人宠物犬咬了,可别说认识我。”
齐磊嘿嘿直笑,“放烟花玩好不好?”
“不行。”
“那放挂鞭炮?”
“不行。”
湖滨月色的中央,是一个喷泉广场,大体是个“囿”字,外面的口是树木,有字上头是马路,月字是健身器材、石桌石凳、和一个半月湖,紧挨着半月湖,就是喷泉广场。
此时喷泉广场已经被小孩子给占据,闪烁着五颜六色的玩具车灯光,长椅上,一对对或老或少的夫妻面带微笑,在他们旁边,两个玩具摊贩四处打量,希望有几个新顾客上门。
齐磊看了眼,卖气球的卖玩具车的跟卖棉花糖的,脸上满是不屑,就这?
“坐下歇会儿。”
经过一条没人的长椅,周蔚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