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将一个信封捧过头顶,
“补天大将军黄巢有文书交大唐天子陛下!”
李儇同样认识他。
可以说就在五天前他们还见过面,而赵珂的这个寨栅使就是他亲口封的。
如今再见此人时,却是以对方传书使者的身份出现,心中当真是五味杂陈,不知如何面对。
他叹了口气,命孙蛐蛐将那封信接过来,随口问道:“赵珂,你可知齐克让、张承范与王师会几人目前何处,难道也降了黄巢那老贼?”
赵珂本来是微微弓着腰的,但一听此言马上就站直了身子,眼中露出极为复杂的神色,
“齐节度在潼关抵御黄巢大军仅半日后便退走离开,张军使则在破关之后逃走,不知所踪,王师会城破之后引刀自刎了!”
李儇“啪”地一拍桌子,大怒道:“他三人一死一逃一人失踪,却都没有背叛朕,而你不但投靠了黄贼,更以其军前使节来到太极宫,你的脸呢!”
赵珂马上还以颜色,一脸愤怒地回道:“陛下,五日前,吾等仅带了三天的粮食奉命前往潼关协防,您可是说了粮草会马上跟上。可事实上呢,不但三日后吾等粮草耗尽,连齐克让的一万大军也是一颗粮食都没见到!”
他向前跨出一步,死死盯着李儇,全然没有将其当作一国之君,
“两日前,黄巢大军攻城,吾等却是饿着肚皮在与贼兵交战,本来已经抵御住他们的第一次进攻,但没饭吃啊,兵校们哪还有力气继续守城,全他妈跑了!老王是站在城头上抹了脖子的,喷出的血把门楼上的牌匾都染红了,死不瞑目啊!你们对得起他们吗?”
赵珂越说越激动,额角青筋暴凸,眼睛都红了。
“咱为什么投降?那是对大唐没了最后一丝敬畏之心!”
“咱为什么还敢进这长安城太极宫,那是就想当面告诉你们这些高高在上朝中大臣们,潼关失守非吾等之罪,而是你们!”
他说话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太极殿中,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田令孜这厮实在是罪该万死!”
新任的宰相裴澈差点把手中的笏板掰断了,三缕黑胡儿好像都翘了起来。
李儇张着大嘴木然地坐在鸾台上,脸色忽青忽白。
直到此时他才真正看清自己极为倚重的“阿父”居然真如传言中一般,如此祸乱朝纲,连这种国家危亡之时都搬弄权柄,将整个大唐搅得一塌糊涂!
“枉费朕还想着给你办一次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