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延昌很高兴,对独孤损和孙握说:“郡王的确是忠贞之士,此行有望。”
随后张承业将三人安置在监军院客居,并派遣随从精锐士兵保护。
次日,李克用在节帅府接见了三人,得知皇帝想要迎自己的女儿为妃,李克用非常高兴,先帝对自己厚道,新帝也很看得清形势,这事可以。
郑延昌趁机询问道:“不知河东上下对蔡州战事是何看法?”
这话一出,不等李克用回答,盖寓就怒道:“秦宗权是个贼子,朱全忠未尝不是?当年一把火险些烧死我家大帅,盖某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郑公勿要再提此贼!”
郑延昌只是询问李克用对蔡州战事的看法,尚未说出朱全忠三个字,幕僚盖寓就先火了,河东上下对朱全忠的仇恨可想而知,独孤损朝郑延昌使眼色,示意不要再说。
李克用和朱全忠的恩怨,原来是这么回事。
四年前朝廷收复长安,李克用随即率军北返,路过汴州在封禅寺休军整顿,朱全忠作为东道主,在驿站设宴招待李克用,以尽地主之谊。
结果李克用酒喝大了,发起李鸦儿的脾气来,在宴会上又吵又闹,朱全忠很是恼怒,乃密令士兵埋伏在驿站周围,趁李克用睡着,放火烧起房子。
仆从将醉得不省人事的李克用藏在床下避火,又连泼几盆冷水将其泼醒,李克用吓得半死,与薛铁山和贺回鹘等人连夜逃出驿站,狂奔数十里回到军中,仍是惊魂不定。
险些被一把火烧死,李克用哪里忍得下去?
回到太原后就上书给僖宗告状,说朱全忠如何的不是人,又是如何暗设鸿门宴企图加害自己,语气委屈至极,请求僖宗下诏讨伐朱全忠,并派其弟李克修领兵一万驻扎在河中待命,只待朝廷讨伐诏书颁布,就南渡黄河跟朱全忠拼个你死我活。
僖宗两头照顾,训斥了朱全忠一顿,又好言好语安慰李克用,这事儿才算了。
事情虽然过去了三四年,但河东和宣武的梁子却是结下来了,独孤损对这事非常清楚,这才暗示郑延昌不要再主动提蔡州战事,等李克用表态,咱们再说话。
这时的盖寓虽然文武双全,深得李克用倚重,但才二十多岁,总归年少轻狂。
但李克用不一样,他十七岁就随父上阵打仗,刀口舔血摸打滚爬十几年,方才有今日之盛,心性早已坚固非常,性子虽然冲动,但平日里也是喜怒不行。
眼下听到郑延昌询问自己对蔡州战事的看法,沉思少许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