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不解,也没敢多问,沉默了一会儿,李晔幽幽道:“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主仆至重,杨复恭跋扈妄为,连结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不由朕主,今日举止言行,实有辱主之罪,朕夙夜忧思,奈何手中无人,谋事艰难呐……”
刘季述心中一动,连忙跪地正色道:“奴婢是大家的人哪,有道是主辱臣死,奴婢虽然只是个奴婢,却也明白这个道理,杨复恭如此放肆,论罪当诛,奴婢愿为大家效死!”
李晔流出两行泪水,起身拉起刘季述,低声道:“此事重大,关乎朕与尔等的生死,果真要诛杨,还要好好谋划一番,你手里可靠的人有多少?”
刘季述躬身道:“奴婢属下有武宦七百,都可靠,只须大家一声令下,即可为大家上阵!”
“不急。”
李晔沉思少许,又凝声道:“这事要保密,一旦泄露事败,朕为文宗矣。”
“天知地知,主知奴知,大家放心。”
刘季述伏身一拜,见李晔一直不做部署,便又问道:“奴婢听说杨复恭跟义子李忠国翻脸了,大家可以拉拢李忠国,此人粗鄙无谋,见利忘义,可收买引用之。”
“此事稍后再议。”
李晔假作不知,回到了开始的话题,侃侃而谈道:“杨复恭兄长杨复光是先朝重臣,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虽已去世,余威由在,京畿诸军皆感念其恩义。”
“杨复恭虽然跋扈妄为,但并无明显的实际罪证,轻易杀之,难以服人,其府中还有八百外宅郎君,杨守贞、杨守亮、杨守信等人也都是手握重兵的方镇大帅,不可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