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的大东西,正沿着水底那大大小小的潦礓疙瘩,往东蜿蜒前行。
我跑了没有多远,那土路就往东拐了过去,眼前一下子就变得开阔起来。那是一片灰蒙蒙的空场,这场里堆了好几个很大的麦秸垛。
这几个麦秸垛,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反正堆得很大,垛得也很板正。可是,为什么这麦秸垛下面却不是洋灰场。
我一走近这麦秸垛,就闻到一股麦秸被雨水沤烂发出来的那种味道,而且这味道在这大太阳底下,越发地显得浓烈刺鼻。
看样子,这麦秸垛垛得不咋样啊,这麦秸都沤了。我沿着其中一个特别高又特别粗的麦秸垛转了一圈,也没看到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就顺手从垛上薅了一根麦秸,掐出一个完整的挺子来,一头放到嘴里用唾沫湿了,用舌头压扁,就开始吹起咩儿来。
那个声音很细,但很响亮,我一时吹得兴起,一看头上的太阳猛烈,就跑到麦秸垛的阴影里,想坐下来好好地吹上一会儿。
可还没等我走到那影子里,就听到麦秸垛对面,有一个哭声传了过来。那哭声时高时低,时远时近,可是听那个声音,像是一个女人的,可这哭声咋听咋感觉别扭。
因为这不是正常人的哭声啊,你想想,就算你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可能哭得这么惨,这么瘆人啊,再加上我现在所在的是远离村庄的田地里,谁能大晌午地跑到这荒地里哭天呛地?
我就不吹了,站在那里细细地听。这哭声这一下就猛地近了,就好像在这麦秸垛的对面。这个哭声那叫个悲惨啊,比死了爹妈还要伤心。那哭得还有些声嘶力竭,更有些魂不附体。
我的个亲娘哩,这是谁啊,咋哭成这样了,是不是谁弄死了你家的娃娃,还是偷了你家的结子羊了,咋这哭声越来越近呢?
我好奇得不得了,可没有感觉到害怕,毕竟,这大白天的,哪有什么可怕的呢,而且我正沉浸在自己吹吹打打的兴奋当中呢。
我嘴里叼着那段麦秸挺子,沿着麦秸垛,慢慢地走了过去。谁知道,我还没有走出几步,就看到麦秸垛边上的桃黍地山口里,有一个浑身黑的不高的人,正一跳一跳地往我这边蹦。
这东西一边蹦,还一边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哭声竟然格外的清晰嘹亮,深深地刺进了我的内心。
我一看,再有几下,这东西就蹦到了我的面前了,这还得了,这东西是干嘛的,为啥要蹦过来呢,难道他想抢我这个吹得相当欢实的咩儿吗?
我忙从嘴里把这段麦秸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