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字图,也没有什么挂轴,是用浆糊直接贴在了墙上。
屋里面有现成正燃着的火盆,赵肃睿从火盆旁边走过去,嘴里说:
「现成的笔墨放着也是浪费,我让图南和阿池她们轮番在这儿教丫鬟们读书写字。」
语气甚是平常,好像他单纯为了不浪费才让人这般干的。
「一些小丫头学性还挺重,吃饭时候也偷偷在这儿练字。」
赵肃睿看看墙角堆着的用来练字的木板,嘿嘿一笑。
「搬进这府里的时候,小丫头们一人抱了一块板子,生怕我到了谢家就不让她们学字儿了。」
他知道自己的头脑不甚清楚,可他也不在乎,在一把交椅上坐下,他转头看向一直站在那儿不动的「男人」。
「沈三废,今日你可痛快了?」
他笑着问。
上百锦衣卫将偌大院子围了个严严实实,图南将阿池和张铜钱的事儿小声交代给了垂云,不等垂云说什么,一旁听见的方祈恩已经点了一个小旗去找人。.z.br>
书房的门紧闭,图南站在门侧守着,方祈恩站在了另一侧。
他垂着眼,竟是忍住了没往一旁看过去。
门内,沈时晴还在看着已经被挪作他用的书房。
赵肃睿嘴里唠唠叨叨在说着那些又烦人又聒噪的小丫头,她却觉得赵肃睿在说的人是他自己。
一个,看着不情不愿,仿佛总是被人哄着求着才别别扭扭做了些事的「姑娘」。
「你笑什么?快说,你今日是不是痛快了?」
赵肃睿手臂撑在桌子上,眼前又出了幻象,却还是能看见沈三废在笑。
他晃了晃脑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陛下。」沈时晴上前几步,走到了赵肃睿的面前,「您痛快了吗?」
痛快?
没有。
赵肃睿摇了摇头。
他用手点了点额头,想把脑袋里那个让自己去死的亲娘给点掉。
「沈三废,朕一想到你这样的人,连窃国逆贼都当了,要命的事儿也做了一件接一件,却还要在这个宅子里被人下药坏了名声、骂作疯妇,再被人泼上脏水,就觉得心里不痛快。」
赵肃睿说完,突然明白了自己今日为何浑身都不爽利,
一股子邪火横冒压都压不住。
不光是因为那个邪门的香,也因为他心里的事儿。
见沈三废站得近,他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