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觉得那跟梦一样。
是不爱了?不惦念了?
也不是。
「夏荷姑娘,你是喜欢如今的日子,还是从前的日子?」图南问她。
夏荷揽着三两,只觉得北风吹进了眼睛里。
「如今的日子有什么好?每日累死累活,抛头露面,说起来连个丫鬟都不如,也就吃的好些,睡得好些。」
说着说着,夏荷就笑了。
笑完了,一滴眼泪从她的眼眶里落下来,落在她的袖子上,被她赶紧抬手抹掉了。
她看了一眼图南,图南正看着屋檐上的雪。
「真的跟从前比起来,我只是怕,我怕……从前那般的我。」
为了一个男人连自小一起长大的青莺都能舍了,连自己的良心都能抛了,现下想想,只觉得那时的自己连人都不是了。
要是没当了人,她这辈子又是什么呢?
心都快被撕碎了,她到底知道有些路是断不能回去的。
「图南姑娘,等咱们讨完了债,再做什么?」
「讨完了债?」穿着短袄的姑娘容貌平平,一缕碎发被风从鬓边舔了下来,她抬手轻轻送了回去,又理了理袖口。
「债,一时半刻讨不完的。」
她笑着说。
隔了一个院子,坐在文椅上的赵肃睿也笑:
「你们谢家上下欠我的,哪有那么容易就算得清的?你那日既然又是暗示我那李师爷死的蹊跷,又暗中让我知道淮水之事跟谢家有牵连,这就是要卖了谢家保你自己个儿了,怎么又在这个时候退了步?」
小猫儿不知在哪里睡醒了,又跳到了书案上,被赵肃睿一爪子捞在了怀里。
隔着一层薄被,大概也是觉得暖炉暖和,小猫只挣扎了两下,竟然就在他的怀里蜷起了身子。
谢麟安低着头,呼吸有些急促。
出首告发那赵勤仰有不臣之心,是他早就打定的主意。
他爹是个昏聩的,他弟弟如今连废物都不算,就是个两脚站着的驴,还不如他那个驴兄讨喜呢!
他娘有小算计却没大谋划,在府里多半要被祖母当了枪使,至于他那个祖母……
谢麟安真心觉得,如果有一天要天塌地陷,得拿他们谢家上下给英郡王府去补天埋地,他祖母是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
。
反倒是这沈氏,从他被抓进庄子的那一日,他就知道这沈氏不简单,跟西厂交好,又把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