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占你的家产,将你放逐到了城外庄子上,甚至要逼你下堂、逼你去死,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陛下英明神武,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您是要替我对付谢家,为我讨公道,我又有什么可说的?」
敛着袖子将又一份水倒出,水里的细粉渐渐沉积,沈时晴终于离开了她摆满了颜料制具的书案。
赵肃睿看着她自顾自地又「变」出了一块石碑竟然慢慢欣赏起来,不禁皱眉:
「沈三废,朕要对付谢家,你就算不感恩戴德,好歹也给朕说点儿什么,那谢家有没有什么人是你格外恨的?你跟朕说两句好话,朕一天赏他们八顿鞭子。」
沈时晴看着被自己「变」出来的铭刻碑文,笑着说:「陛下,谢家众人之中,谢府伯爷谢文源是对我爹背信弃义,可他已经被我在北镇抚司关了数月,日日寝食难安,不足为惧。
「谢府的妇人孙氏刻薄寡恩笑里藏刀,可她也不独对我如此,宁安伯世子之妻受的磋磨不比我少,偏偏她的前面还吊着个未来能在伯父当家做主的名头,这些年早就把自己的嫁妆全都填进了谢府的窟窿里。孙氏不过是一个依仗着身份便对儿媳们
任意搜刮的贪婪妇人,离开了宁安伯府既无胆识又无谋略。
「至于宁安伯世子谢麟安,虽然才华平平,却是个谨慎之人,这些年要不是他在燕京里各处周旋,宁安伯府早就彻底败落了,我知道谢麟安还在陛下你的手里,你要是想对付谢家,不如找他来问问话。」
赵肃睿竖着耳朵听着,听沈时晴说完了谢麟安就不说了,他挑了下眉头。
「还有其他人呢?你怎么不说了?」
沈时晴将墨汁一点点细细地抹在石碑上,听见赵肃睿的话,她有些困惑:
「陛下问的是谁?」
那、那自然是谢凤安那个废物了!
赵肃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想听沈三废说说谢凤安。
反正,嗯,他英明神武的昭德帝就是想听。
「凡是有名有姓的,你都说说,你说了,朕才知道对他们是打是杀。」
「听陛下的意思,您怕不是要让谢家鸡犬不留?不必,一个大宅子,偏偏从上到下一人分一层,分比朝廷上的官儿还细,一群人除了斗心眼儿也没别的事儿能干了,就像是把一群鸟关在了一个笼子里,除了互相聒噪又还能做什么?」
赵肃睿冷笑:「听你的意思,你还觉得那些人都是可怜人了?」
「倒也不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