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面饼。
赵肃睿看了那粥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一笑:
「图南,你把邵志青处置了么?」
图南没有吭声,将菜摆好,食盒盖好,才后退两步,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地上。
「姑娘,邵志青罪不至死,此其一也,姑娘教过奴婢万不可不教而诛,此其二也,故,奴婢下不了手。」
「你下不了手,就能抗了我的命?」
图南跪在地上低着头说:「奴婢甘愿受姑娘责罚。」
赵肃睿怒极反笑,好容易平复下去的火气又炙燃了起来:
「甘受责罚?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将满满的一瓮绿豆粥挥到了地上,赵肃睿站起身几乎要提脚踹到图南身上,脚抬起来又放下:
「图南!阿池不懂你也不懂吗?如果……如果你家姑娘不是个女子!你给邵志青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听沈衍那小废物发号施令!可他偏生做了!其心当诛!」
热烫烫的粥在地上冒着热气。
图南依然低着头,她的声音很稳,在绿豆和麦香里一并蒸腾着不属于冬日的热:
「奴婢知道,奴婢姑娘灵慧绝顶,有无数法子能让邵志青生不出这等心思……可是姑娘您从未做过。
「邵志青今日之错,是您等来的。您等来了邵志青的错处,才能有机会以人血来警告众人,您虽然身为女子也决计不可轻视。….
「无数法子里,您一定要用人命做局,因为这样才干净利落,这样才能让人心生畏惧,奴婢都知道。」
赵肃睿缓缓转头,看向趴在地上的丫鬟。
她实在生得平平无奇,不说与阿池和培风比,就算是和其他小丫鬟比也实在看不出什么出色之处。
可此刻,她让当了数年皇帝的赵肃睿陡然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熟悉,因为过去几年间赵肃睿经常会有。
这是一种……当赵肃睿面对着李从渊、楚济源、石问策、陈守章……甚至沈三废的时候会油然而生的感觉。
这个天下都是朕的,为什么你们就能生出这样的骨头,在朕的天下里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朕?
明明朕的喜怒之间就可定下你们的生死,你们为何就一定要按照你们自己所想的来?
「图南!你只是个丫鬟!你以为你看透了我?你以为你说了这些话我就能饶过了你饶过了邵志青?」
图南纹丝不动:「姑娘,奴婢只是做了奴婢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