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经常最近溜出宫,吃过了什么醉仙楼的烤羊、杏花楼的蒸鱼,不仅尝了个新鲜,还被勾起了一些口腹之欲,对司膳司送来的饭菜也不像从前那般无所谓,一会儿觉得送上来的羊汤做的不够清爽,一会儿又觉得当点心吃的乳饼不够绵软。
就像是一个人重新活了过来又知道了什么是喜怒哀乐似的。
今天她喊了「赵肃睿」来,也是提前让人精心准备了吃的,一道用榛蘑炖的鸡用的她兄长从辽东带回来的榛蘑,还是她娘上月进宫给她带来了十斤,用来炖鸡炖肉都极香要不是看「赵肃睿」这阵子实在辛苦,她还舍不得拿出来让她吃呢。
现在,热腾腾的鸡被穿着深青色交领衫的宫女端上桌,她愣怔怔地看着,突然叹了一口气:
「旁的也就算了,这事儿我不能答应。」
沈时晴坐在桌子对面,看见林妙贞垂着眼,手里攥着那块秋银杏色的绣缎。
「我知道你是在跟朝上那些文官们生气。」林妙贞换了口气才又开口说话,「实在不行,我哥哥走南闯北到处经商,我让他弄些商铺的管事来替你算账,谁不想当官儿呀,你随便给他们一个九品的顶戴赏个出身,他们都能给你把账查个清楚明白。可是宫女们不行,她们已经是没了退路的苦命人,一辈子见不着爹娘也就算了,这样朝堂上你来我往的事儿就别把她们推出来了。」
怕「赵肃睿」生气,林妙贞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门两边儿站着的心腹宫女:
「那群文官是什么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最会掂量着给人下刀子,我上了折子,你准了,我是皇后处置宫务推行了德政,你是陛下借着这群宫女的名头打了那些当官的脸,这些宫女们呢?等这一阵风过去了,她们就算有我护着在内书房能识了几个字,说到底还是没指望的,反倒是能被那些文官记恨,以后我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那些文官上这折子的时候一定不会放过这些宫女,到时候她们又怎么办?男人们在前朝斗个天翻地覆,眼里看的都是钱权名利,那都是往上爬的,就算是缺了一截的太监还能权倾朝野呢,宫女能得了什么?她们既没有前程,也没有后路,只要不是被你给幸了,就少不得当个白头宫女老死宫里,你就别折腾这些苦命人了。」
说完,林妙贞又看向「赵肃睿」,她本以为能看见一个气哼哼要哄好的弟弟,却没想到看见的是一张笑脸。
沈时晴举着筷子,笑着夹了一块鸡腿肉放在了林妙贞的碗里:
「姐姐光说话不吃东西可不行。这榛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