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的尖儿自然是捅不破手指头的,赵肃睿又指了指沈时晴的腰间:
“刀。”
“是,陛下。”
接过刀,赵肃睿随手将手指在刀刃上一抹,直接抹在了两块白玉上。
他又把刀递给了沈时晴。
沈时晴看看刀,有些为难地说道:“陛下,民妇不敢损伤龙体。”
“废物,你现在是朕,你用朕的手握着刀弄伤了朕的手,关你屁事?!”
赵肃睿上前两步把刀放在了“自己”手里。
沈时晴握着刀柄,微微侧头,闭着眼睛就要把手往刀上扎,吓得赵肃睿连忙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子。
“朕是让你在手上弄个小口子,没让你把朕的手给废了!你往自己肩膀上扎簪子的胆子呢?”
看见“自己”脸上掩不住的胆怯赵肃睿就来气,他可是英明神武的大雍昭德皇帝,开疆扩土军功赫赫,英明神武举世无双,让沈三废用了他的身份可真是糟践了!
取了血也一起抹在了玉章和玉珠上,赵肃睿又瞪了正在包扎的“自己”一眼:
“你去那边榻上睡,明日换回来之后你就先在这院子里呆着,朕让你走了你再走。”
听见赵肃睿的话,沈时晴连忙答应。
赵肃睿还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可这屋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的身子,一个是他的魂,他不管杀了哪个来撒气到头来都是杀了自己。
这么一想,他更生气了。
“沈韶是个寒门出身的状元,活着的时候也算是个朝廷栋梁,怎么有你这么个女儿?”
听到这句话,沈时晴的心里微微一动,面上却还是有些胆战心惊:
“民妇替先父谢陛下赞誉。”
“朕那是在夸你爹吗?!”
赵肃睿叉着腰却不小心碰到了手上的伤口,他“嘶”了一声,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憋屈。
“陛下,还是让民妇替您将伤口包起来吧。”
沈时晴抓着手里的半个帕子,看向“自己”的手。
赵肃睿捏着受伤的手指头冷笑:“哈,也对,这是你自己的身子,流的血也是你的。”
沈时晴上前两步,垂下眼睛,用手指灵巧地在捏着帕子小心地给“自己”包扎。
属于“沈时晴”的手确实纤长,却不是那种被人追捧的纤纤玉手,右手的手指上有着很厚的指茧,是常年握笔磨出来的,此外,掌心和指间还有些细小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