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跟着谢凤安过来的家丁奋力挣脱了几个人的拉扯扑倒了“沈时晴”的面前:
“二少夫人!我们真的是从宁安伯府来的!那是二少爷!是您夫君啊!”
“夫君?”赵肃睿冷笑,他表情倨傲,微微倾身看向这个又被制住的家丁,“你是说我看错了。”
他转头,徐徐看向听命于自己的丫鬟家丁和庄户。
“天黑灯暗,我和我夫君许久未见,大概也生疏了,乍一见,有几分陌生,就认错了人。”
人们让开了一条路,看着身量清瘦的女子缓步走了过来。
谢凤安感觉压在自己肩上的力量稍有松动,他挣了挣,费力地半跪在地上,怒瞪着“沈时晴”。
赵肃睿的手还拢在袖子里,看着谢凤安的狼狈,他笑了:
“不过,光看脸,我实在记不分明,倒是记得我夫君大腿根上有三颗红痣。”
听清了“沈时晴”说了什么,谢凤安目眦欲裂,若是眸光能作了刀剑,他一定立刻将这狂悖放肆的女人斩杀于当场!
可惜,目光不能杀人。
于是他只能听着这个被自己冷落了七年的女人说:“将他裤子扒了,不就知道了。”
“是!”
赵肃睿对男人的屁股不感兴趣,转身见马被小丫鬟牵走了,他眯着眼笑了笑。
在他身后,堂堂宁安伯府二少爷仿佛一条离了水的白条鱼,被人活生生把裤子给扒了。
扒裤子这种活儿当然不用图南培风来做,动手的是跟着“沈娘子”吃了好几天肉的精壮汉子,他们在比斗中亮出了本事,不光得了肉和赏钱彩头,还得了护院的差事,现下正用蒲扇似的大手料理着谢凤安的两条光腿。
“左边没有红痣。”
“右边也没有红痣。”
“里面也没有啊。”说着,汉子在自己身侧抹了抹手指头。“沈娘子,看了两圈儿哪儿都没有红痣,这人是假的!倒是皮挺白。”
瘫倒在地上的谢凤安悲愤欲死,只觉得二十多年的风流倜傥都被人扒拉了个干净,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有了马自然是要骑的,赵肃睿一回了后宅就开始指使人翻箱倒柜地找骑马穿的衣服,阿池听说了,匆匆忙忙赶回来,找出来了两身轻便衣服,一套是浅青面缎子做的仿曳撒样式的袍子,一套是橘皮红的短袄,下面配的都是马面裙,阿池还找出来了一件银纽子的蛋青色披风。
“这两件还是之前姑娘去山上进香的时候穿的,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