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一个字都耗费了他极大的心力。他稍作停顿,目光更加锐利地扫向姜小白,继续说道:“再看竖刁,一个本是血肉之躯的男儿,竟能狠下心来,亲手斩断自己与世间最后的牵绊,成为阉人,只为能更贴近陛下身边。这等行为,非但违背了自然之道,更是对自己身体的极端蔑视。一个连自身都不知爱惜之人,您又如何能期待他会真心实意地爱惜您,爱惜这个国家的子民?”
空气在这一刻几乎凝固,姜小白的脸色愈发沉重,他紧抿着唇,仿佛想从管仲的话语中找出一丝反驳的余地,却终究无言以对。
“至于易牙……”管仲的声音更低沉了几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着姜小白的心扉:“他,为了讨您一时欢心,竟能残忍至此,烹煮亲生骨肉。这是何等的残忍,何等的灭绝人性!试问,一个连亲子之情都能舍弃的人,他的心中,又何尝会有半点对世人的慈悲与怜悯?”
管仲的话语如同惊雷,在房间内炸响,震撼着姜小白的灵魂。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痛楚与悔恨,似乎在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身边围绕着的,竟是这样一群心狠手辣、无情无义之人。
“臣深知,此三者皆为祸患之源,然天不假年,臣已无力再为陛下拔除。望陛下切记臣今日之言,远离奸佞,亲近贤良,以保我大齐基业,万世永存。”
管仲说完,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了榻上,眼神渐渐涣散,只留下满室的寂静与姜小白无尽的沉思。
在管仲那庄重而肃穆的葬礼之后,齐国都城临淄的天空似乎都笼罩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阴霾。
齐恒公姜小白,这位昔日意气风发的君主,此刻却独自坐在空旷的宫殿中,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忧虑与迷茫。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风铃声,在这空旷的大殿里回响,更添几分孤寂与不安。
姜小白深知,丞相之位,关乎国家兴衰,而此刻的齐国,正急需一位能够引领它走出阴霾、重振雄风的舵手。
然而,放眼朝野,竟无一人能及管仲之才,这让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苦思之中。
就在这时,鲍叔牙,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臣,缓缓步入大殿,他的步伐虽显沉重,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与智慧的光芒。
鲍叔牙深知齐恒公的困扰,也明白自己肩上即将承担的重担。
“师傅,您若接任,自是再好不过。但开方、竖刁、易牙三人,您如何看待?”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挣扎。
鲍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