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是曹氏对不住你。”
曹昂在徐臻走之前,语重心长的说道。
徐臻停下来稍稍回头看了一眼,也没有叹气,也没什么可释怀,就是用一种非常平淡的语气道:“不是对不起我,管我屁事。”
“我为州牧,则为民。”
“是职责所在,这句话我已经挂在嘴边八年了,我只是尽职尽责,我自有所得,问心无愧,但是你们在天下未定之时,开始如此相争,担心未来之事,怕什么呢?”
“主公以前戏言,言说荀彧是吾之子房,说徐臻是吾之韩信,是否曹氏的将军真的把我当韩信呢?”
曹昂身子一震,说不出话来。
“齐王韩信,受罚贬谪为淮阴侯,其召集旧部欲反,遭骗至皇城处决,实际上旧部也不会有人跟他反,高祖曾与他说,天下安定了,谁还会再反。”
“百姓受够了战乱之苦,好不容易得了安宁,谁不愿过几年太平日子呢。”
“咱们奔波不是为了挣地盘来抢,是为了百姓吃上饱饭吧,”徐臻顿住,转头来笑着看向曹昂,道:“子脩,回去再到各地军营看一圈,许多将军营中存粮一定足够,许都之外,太仓有一百三十万石粮食存放,若你为君,伱会如何?这或许是你父亲给你的一个考题。”
“生为雄主之子,不可尽在人后思,你早该学会如何做决断了。”
“言尽于此,你该出师了。”
徐臻说完这句话,当即走出了房门,很快拐出了廊庭之外,留下曹昂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
许都。
曹昂自冀州归来,他已经先到邺城去看了一趟,曹仁军中吃好喝好,豕肉丰沛而粮草足仓,别说犒军抚恤,甚至够吃三年。
他没有去清点,但粗略估计都有三十万石,而且还在收邺城之民的粮食驻军。
邺城百姓因冀州牧徐臻清名,不曾有过任何怨言,但也因此,民众迁徙较多,流民向清河而移。
除家族渊源极深,不敢轻易远离故土者,几乎都跑阳平和清河郡。
至不济也要去常山、中山两国。
当然,也是郡守,现在已经没有刘姓的王还在世了,这些封国并没有改置回郡,还待准备等天子来定夺。
曹昂回到许都,第一时间去了军营。
曹洪的颖水大营,有五万人驻扎,这是他的部曲,自寿春攻伐袁术死伤惨重后,到现在为止一直在扩军壮大,沿着黄河支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