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一掌打在那大松树的枝干上,内力磅礴如龙,顿时松针上垂挂的雨珠带着密密麻麻的松针齐齐落下,大树竟直接秃了叶子。
李择霖看着被打光叶子的大树,眼神如古井无波:“喜双,下去之后拟旨,封此树为拦雨侯松,以彰其今日为朕挡雨之功。”
“喳”。
李择霖挥手抹去眉前悬挂的雨帘:“从今往后,这偌大天下,无人能为朕遮风挡雨,朕成了别人的伞,成了……天下的天!”
李择霖大手一挥,身披缟素却依旧龙威阵阵:“叫秦红衣乘快马去通报前线,母后薨,全国丧,思南城原本三万驻兵半数撤回京城,叫余德呈领三千精兵明日出发换防,原地驻扎,百日内不得主动出击,百日后随时准备大举进军!”
喜公公心中大惊,心想道:国丧之事必然劳民伤财,在此之后发动大规模战争,只怕是难有银子来烧啊!
刚欲开口劝阻李择霖,却又及时收住。
他到底只是个奴才,这种事情奴才都能想明白,陛下会不明白,文武百官会不明白?此时开口,只是惹陛下烦心罢了。还是交给户部那几位大人去苦恼吧!
…………
夜幕降临,江雪楼里已是人仰马翻,哪里都是喝醉了的酒鬼,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桌子上,韩歌笑甚至倒着睡在了楼梯上,怀里抱着一个大酒坛,一边打呼噜一边呢喃着“继续喝”。
南苛高高坐在江雪楼楼顶,漫天的大雪将他盖成了一个雪人。
“臭小子,迟到还是有好处的嘛,今天的主角居然都没醉,这招我以后可也要学学了。”
来人正是卢忠达,此前也不知喝了多少酒,却是像个无底洞一般,在屋顶上闲庭信步的吹着夜风。
那雪人一抖,顿时露出一对儿清澈的眸子。
“卢将说笑了,南苛可不敢躲酒,只是写不好那祝酒词,我总觉得不自在。”
卢将望了望满眼的雪白:“今后想去哪里?战事将起,前线危矣,虽然眼下无事,但我刚收到百里加急的消息,南朝的太后前夜死了,南朝国丧,战争应该会迟一些,但依照那皇帝的脾气,最晚也不过半年。”
南苛抖落身上白雪,站起身来,眼中不复四年前的稚嫩,目光锐利,直要刺尽漫天的雪花。
“我想……去一趟南朝……”南苛轻语,落在卢忠达耳中却是令他一震。
“我刚才说的你是没听见吗?如今是什么形式?你还要往敌营中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