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厨房,南苛随手抄起一只笊篱挡住自己的脸,边走便轻声叫着:“玉笙姐!”
好一会儿,一女子一身麻衣,衣裳密密麻麻的各色补丁,脸上瞧起来也并不好看,说不上虎背熊腰,但也没有什么身姿卓越之说,唯有出奇的是,其挽发的一只玉簪倒像是价值不菲。
“玉笙姐!”
那女子闻言转过头来,瞧见眼前用笊篱遮着脸的孩童,当即轻笑两声,声色温婉:“是小南苛吧,今天首将大人叫你和歌笑少爷回来,姐姐可是惦记了不少时候呢,你去见过夫人了吗?”
“玉笙姐……我有些麻烦……”南苛支支吾吾挤出几个字,面露难色,还是拿下遮住脸的笊篱。
玉笙见那张青一块紫一块的稚嫩面孔,吓了一跳:“哟!谁家孩子把我们小南苛俊秀的小脸儿给打成了这般模样?”
玉笙轻蹲下身子,思索一番:“这可不行,你可不能顶着这张脸去见首将大人,嗯……”
说着莞尔一笑,玉指轻轻一点南苛的鼻尖:“有了!你等我一下。”
南苛轻拉一下玉笙的衣角:“玉笙姐姐,还有……能不能……别再叫别人知道这件事了……”
玉笙瞧着南苛可怜兮兮的惨样,也是说不出个不字“不会叫别人知道的!”,说着走出门去:“稚安姐姐!稚安姐姐!”
叫嚷着,一女子风风火火穿过前院儿,一身鹅黄色的裙衫,外披大红色的短袍,指点着周旁的各个杂役仆人“手脚麻利些!今天首将大人回府,两个小娃儿也一齐回来,这晚宴你们要是搞不利索,明天就都等着收拾铺盖滚蛋吧!”
待见到玉笙,紧锁的双眉才算舒展:“玉笙妹妹,唤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姐姐,你那可还有些用剩下的胭脂水粉?”
那稚安眉毛一挑,而后狡黠一笑:“妹妹终于起了打扮自己的心思了?怕不是瞧上了谁家的儿郎?”
玉笙羞涩一笑:“哎呀,姐姐就别取笑我了,我这般姿色,别人能瞧的上我便是不错了。”
稚安眉头当时拧成了麻花一般:“他敢!他胆敢说一个不字,老娘亲自打上门去,在他门前堵上十天半个月,叫他敢负了我玉笙妹妹!”
玉笙拉着稚安的手撒娇道:“姐姐,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呢,你先把那胭脂水粉给我用下嘛。”
“成,等这晚宴结束吧,唉,这帮崽子,首将大人才多久没在府上,就连该有的流程都忘干净了!”说着一脚就踹在了路过的一个小杂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