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细线,极细的线,模糊的地方若有若无,这时候想一想:命运是多么神奇!正因为在茫茫的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不经意,甚至有些不屑:可怜的中国人,正生活在水深火热里!心哆嗦一下,正是这可恶的同情心,让他有了些愧意,一块肉,作为一块板砖,拍开了女人这扇时刻关闭的大门,如果不是这,也许这扇门,到墙坍塌,都不会牙出一条缝。
“前面,就前面楼上,她找你!”
“不知道!”
小林东界把汗珠摔成八瓣。
“说吧!你是等着我把皮鞭抽到你身上,你才和我说实话吗?”黄海山一屁股坐在木椅上,斜着眼,一脸揶揄看着哆嗦不止的莫大伟,对付这种生瓜蛋子,他最拿手的杀手锏就是吓唬,把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在他温热的脖子上,象磨刀那样蹭来蹭去,“是想让我给放点血吗?”
“别……别……你你想……想知……知道什么?”随着脑门上汗珠的滴落,在哆嗦中,尿液顺着裤管无声流到鞋里,煞白的脸上,惊恐万状。
“嗯!不说实话是不是?八个人开会,怎么少了两个?那两个人是谁?说出他们的名字,就这点儿出息,还跟在红党屁股后乱跑?说:是谁发起的?都有谁没有来?要讨论什么事?”
“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冤枉的!”冰凉的刀,在脖子游走,象蛇,让莫大伟全身起肌皮疙瘩,眼睛不断眨动,甩甩汗珠,头脑一片空白呀,他当时只是趴在窗户上偷窥,他是怎么去的?好象是跟着黄淑英去的,好象看见林老师了,还有谁?好象还有高天音,又好象没有,末了,偷牛的没让人抓住,倒是他这拔橛子的,他刚用嘴舔破窗户纸,正准备单眼调线,要看个究竟时,被一群蜂涌而上的警察按在那儿,动弹不得,疼得他龇牙咧嘴,大呼小叫,“哎哟哟……哎哟哟……,这他妈是谁呀?里面黑咕隆冬,我什么也没看见!”屋子也许有后门,听到动静,警察破门时,里边空无一人,八只茶碗,还冒着热温润的气,缭绕,一句“追!”,全体冲出后门,只看到六个背影。
“你是不是他们一伙的?”
“不是!绝对不是!”
“那你是怎么到那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