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当家的,这大早你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害得我拉屎都拉不好!”有人从几棵大竹子后面拎着裤子走出来,脚下鞋底可能踩了自己拉的屎,屎上气若游丝冒着气,头发蓬乱,眼屎一大坨一大坨挂在眼角。
胡麻子以前就这形象,自从跟了巩德明,常常自惭形秽,渐渐地注意起自己形象了,只要是外出,少不得整身行头,并且把杂乱的头发梳理一番,三十岁的胡麻子,这会儿才觉得自己活出个人样来。看见郑一东,就想起以前的自己,不觉皱起眉:“你就不能找个避人的地方?恶不恶心?自己拉下的屎非要踩在脚上?光荣是不是?”
郑一东擓擓头,傻傻地笑:“四当家的,平时这后山,连只鸟都没有,谁知道今个儿撞上你了!”他不断抖落下脚上的屎。
“听见枪声没?”
“听见,就一声,我还以刘秃头打来了,你听这会儿,静得放个屁都震耳朵,这一声枪响,有些怪异,也不象是猎枪,猎枪它没这响声!”郑一东欲往胡麻子跟前凑。
“把裤子拎上,滚一边去!”胡麻子始终弄不明白:巩德明这样一个伶俐人物,从哪个旮旯里,把这些歪瓜裂枣找出来,这些人除了咋咋呼呼,胡吃海喝,除了浪费粮食,能有什么用?找得到吃,找不到地方拉,他虽不满巩德明这一明显失策的做法,但碍于上面有军师宋年庚、狙击手顾天成的威名,平时只能装聋作哑,宋、顾两人,一文一武就象两扇门,挤兑着胡麻子不舒服。他们是巩德明的死党。
立在虎跳崖边上,听得见山涧水声潺潺,看得见水淋漓成道,墨斑杂踏,绿苔绣织,目光无法穿透山下密林,但他却看见虎跳崖下,横卧在草丛里,熠熠生辉的那枚子弹壳,看得见马蹄重叠踩出的梅花纹。
大厅里,巩德明早已梳洗干净利落高高坐在虎皮椅子,背后的板墙上,是一幅巨大的虎啸图,左边第一个位置,坐着宋年庚,其人饱读诗书,能谋善断,面无表情坐在那儿,听别人说,看别人脸,一般情况下,不插言,城俯极深,他的旁边就是胡麻子的位置,胡麻子喜欢竹筒倒豆子,但的意见通常没人听,除非他的想法和宋不谋而和,右边第一个位置是顾天成,顾很沉稳,话总是说得半满。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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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说这枚弹壳的可能性!”巩德明把空弹壳在右手中上下翻转:“是警告?还是威胁?我们咋天晚上,可都蒙着面,按理说:不应当知道是我们干的,沈泽明一家也没这么透亮的人,那会是什么人干的?他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