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霎那间,舒月有了那么一丝儿女情长。也仅仅就是这一瞬间,她打了个激灵,猛然就回到了现实。树下茅屋里睡着自己的敌人,自己的生命就像一根游丝,风一吹都会断掉,怎么会有这么不合时宜的梦?她拍拍自己的脸,苦笑着摇了摇头。像她这种人,只是别人手里的一颗棋子,是不可以也不配有感情这种东西的。她只是一个行走的杀手,一个执行命令的机器。唯一属于她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甚至牺牲生命!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更不知道姓什名谁。她懂事起就只知道谁是老大,谁是指挥自己行动的人。就连名字都是派发的,只是自己排到了这个名字。这里没有什么理由,男的一组名字,女的一组名字,就像一二三四一样,排到谁是谁。
夜已经深了,舒月却没了睡意,她闭着眼睛回忆自己的过往经历,一幕幕像过电影一样。
关外天寒,天寒地冻也不能成为不去练功的理由。就算是大雪封山封门封路也照练不误。
自己是女生,注定要比男生付出的要多数倍。可是,没有人会因为你是女生就可以得到照顾,这里没有性别,没有男女,唯一属于自己权利就是自由呼吸,拼命活着。
夜似乎凝固了,没有了鸟叫蝉鸣,只有星星透过树叶间隙眨着冷冷的光。
一滴冰冷的水滴滴在舒月的额头,她第一反应是下雨了,转眼一想不可能啊,晴空万里,皎洁的月光。怎么可能会下雨?她伸手摸了摸额头,粘粘的,不像是水滴,她抬头向上方望去,在离她不到丈余的树杈上,一双蓝幽幽眼睛望着她,宽阔的嘴茬子口水还在往下滴,一幅盯着猎物的馋相。
没错,一只金钱花豹正做出俯冲的动作盯着她。这副谗相,估计得半个多月没吃到肉了。
舒月没有动,她知道躲开是最不明智的举动,对方没判断明白是不是猎物的标准是你是不是活着,你不动,它便不会妄动。
舒月用微眯的双眼看着它,屏住呼吸,等着豹子的下一步行动。
许是豹子实在是饿极了,它忍受不了饥肠挂肚的折磨,一个俯冲,就扑向了舒月。
舒月一个侧身,豹子扑了一个空,转身再去寻舒月,却见舒月已在树下,抬头望着它。豹子气急,到手的猎物竟然轻易脱逃,它嘶吼一声,翻身冲到树下。
舒月早已不见踪影,豹子四处张望,愤怒的用右后腿使劲登着脚下,一时间尘土乱石腾空而起,它咆哮着往树林深处蹿去,像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