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斯滕当即关照仆人拿新的来。阿尔曼德有些奇怪,问道:“表兄,安娜呢?我到现在都没看到她呢。”
“她被我狠狠地抽了一顿,关在房间里了。我关照仆人每天只给她一杯水和一块面包。”
“她又惹您生气了?”阿尔曼德说。
“她跑出去和澳洲人一起出海,到了拉布安岛。”巴斯滕先生显得火冒三丈,“她总是这样,偷偷摸摸的跟着外人出去,在海湾里出海,游逛。不管我抽她多少回,她都不会长一点记性!这是上帝对我的惩罚!上帝作证,下次她再敢这样,我就会用抽奴隶的牛皮鞭子打到她起不了床!”
“你别生气了,亲爱的表哥。”阿尔曼德说着似乎在考虑什么,“我想,她应该有十四或者十五岁了吧。”
“是的。”巴斯滕余怒未消,“上帝,自从她成了少女之后,简直变成了另一个人。”
“既然她已经十五岁了,您不考虑为她安排一门亲事吗?在荷兰,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可以出嫁了。”
“在加里曼丹岛上,我把她嫁给谁去呢?”巴斯滕双手一摊,“这里连欧洲人都没有几个。就算我不嫌弃英国人,但是商人和船长都是有家室;嫁给一个士兵吗?他能不能活到退伍都不好说。”
“但是等您完成这个合约回国的话,安娜要多少岁了,难道您认为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还会有人愿意娶吗?再说了,您的妻子就算愿意承认她,但是拿出一笔丰厚的陪嫁恐怕会不太乐意吧。”
巴斯滕没有说话,显然表弟的话正中要害。”
阿尔曼德趁机说道:“我看,您何必非要把她嫁给一个欧洲人呢。她这样的混血女孩子,在欧洲原本就不受欢迎,恐怕您得倒贴一笔很大的嫁妆才能把她嫁给一个不靠谱的破落户。还不如在本地就把她嫁出去。”
“你是说,嫁给本地人?”巴斯滕已经开始摇头了。
“我知道您看不上本地的土著,不过这里的中国商人很多。您知道他们大多聪明又能干,而且积聚了丰厚的财产。您把安娜嫁给他们,不但让她有个可靠的伴侣,还能收获一笔丰厚的嫁妆……”
阿尔曼德的话还没说完,巴斯滕就摇起了脑袋:“可他们都是异教徒。嫁给异教徒,这……这怎么可以……”
“表兄,您和她的母亲难道在上帝面前举行过婚礼?她生下来之后您为她举办过洗礼吗?”
这话一下子就问倒了巴斯滕。
“让我们面对现实吧。表兄,我知道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