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快忽慢的速度,灵活诡异的移动方式,让苟良才的眼睛逐渐失去目标。
辗转腾挪间,蛮子不断上下晃动的双手,在苟良才的眼睛里缓缓变大。反而那双手的主人,却越来越小。
这种视觉上的差异,让苟良才陷入了莫名的混乱之中。
慌乱之下,他开始胡乱挥舞着手中的马刀,试图以这种方式,驱赶眼前的不适。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他挥出的每一刀,仿佛都是事先编排好的一般,始终贴着那名蛮兵的身体划过,却无法伤到其分毫。
作为一名优秀的猎手,精准把控时机,捕杀猎物,是每一名东夷族蛮兵的拿手好戏。
而现在,便是最好的时机。
赤手空拳的蛮兵,眼看对手陷入混乱,找准时机,整个人猛然前扑。
借助前冲的惯性,蛮子那沙包大的拳头,巧妙的避开苟良才的马刀,落在其左脸之上。
这一拳,势大力沉。巨大的力道,直接将苟良才幼小的身躯,打的侧飞而出,重重的砸进了雪地里。
在外人看来,刚才的攻击,是很完美的。但是出手的蛮兵,却知道,他失手了。
他的目标,不是苟良才的面门,而是他的脖颈。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蛮兵并未失手,他攻击的角度和位置,绝对可以堪称天衣无缝。
那为何,没能击中预想之中的部位呢?
事实上,在千钧一发之际,苟良才用一个简单低头的动作,避开了要害。
这是苟良才本能的反应,得益于六年时间里,他父亲对他的训练。
下意识避开要害,救了苟良才一命。若是刚才一击直接击中他的脖颈,巨大的力道,可能会直接导致他的颈骨错位,从而失去战斗力。
虽然避开了要害,可刚才那势大力沉的一拳,依旧让苟良才难以承受。
栽倒在雪中的苟良才,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周围星辰闪烁,蜂鸟啼鸣。
他的半边脑袋都失去了直觉,血水混着口水,从嘴中淌出,其中还夹杂着几颗带血的牙齿。
可即便是如此,苟良才的手,依旧死死的握着那柄马刀。
潜意识一直在提醒他,刀不能丢,那是他翻盘的唯一依仗。
那名蛮兵没有乘胜追击,他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看着苟良才,就像一个猎人欣赏猎物垂死之前的挣扎那般。
周围的蛮兵纷纷欢呼起哄,用铁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