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边的最后一抹余晖落下,整个世界被盖上了一层黑色的幕布,月光格外的暗淡,大巴车内的孩子们挤作一团,谁也不愿意做到车子后面,在夜幕下与虫子的尸体相互为伴。
趁着天亮的最后时分,梁玉希催促着大家吃了点东西填填肚子,但是冷冰冰的零食还是让苏泽浑身泛不起一丝暖意。
梁玉希坐在苏泽身边,在黑暗中苏泽只能隐约看到她脸上的轮廓,她低着头,小声说:“让你过来真是拖累你了。”
“也不能说是拖累,要没你们,我也回不去临安。”
“你这么着急去临城市,难道你也是临城人?”梁玉希还是没有忍住疑惑。
空气一阵寂静,过了几分钟,苏泽才缓缓开口“我爷爷过世了,他的家人还在临城。”
梁玉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在黑暗中寻找着苏泽的眼睛“你爷爷一定对你很好吧?”
“比亲爷爷要好。”
梁玉希似乎在黑暗中找到了苏泽的眼睛,那双满是悔恨与痛苦的眼睛“我很羡慕你,我没有爷爷,也没有爸爸……从小就是妈妈拉扯我长大的。”
苏泽抬起头,两双眼睛在黑暗中相撞,瞳孔上的倒影清晰可见,她靠在苏泽肩头,眼角的水珠落在苏泽衣服上,点出一片涟漪。苏泽叹了口气,她很坚强也很果断,但她终究只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
而在车子的另一边,牛海岭和马华远坐在地上,王坤躺在旁边的座位上,看到旁边的孩子大都入睡,连忙用手敲了敲马华远的脑袋。
“干嘛啊,王叔?”
王坤连忙做嘘声状,示意他凑过来“去,把抽屉里的烟给我拿出来。”
“你可受着伤呢。”
“就是受着伤,疼啊,所以得抽根烟。”
“不行,你要抽,让大牛给你拿去。”
王坤把期盼的目光投向牛海岭,“王叔,我这腿受着伤呢,你让我咋给你拿。”牛海岭指了指被纱布裹住的大腿,乐呵道。
“这几年白接送你们俩了,两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王坤闷哼一声,他满眼心疼地看牛海岭和马华远,两个孩子身上都裹着大大小小的纱布。
他轻摁了下牛海岭的手臂上的伤口“疼不疼?”
牛海岭忍不住嘶了一声,抬起头对着王坤傻笑“不疼,平时训练也经常弄的都是伤,比这疼多了。”
“就知道逞能,两个傻小子!”王坤一边骂心里一边后悔着“如果早知道外面是这样,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