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站立在身边。
“来了,就一边坐下吧。”
雪夜大帝此时依旧临危不惧,一脸平淡地看着下方的罹难。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却见他盘腿而坐的腿上,横放着一把宝剑。
雪清河不解他父亲是何意,但他是太子,自然不会忤逆自己父皇,坐在了雪夜大帝旁边。
四皇子雪崩挑了另一边,剩下两个老大老三好兄弟见两位大神坐下了,也赶紧坐了过去。
父子五人坐在殿前台阶,看着下方火光。
他们有太多疑惑,但是都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今夜,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咱们父子几人多久没这样坐在这聊聊了?”
这句话,意义太多了。
宫斗了那么多年,几个皇子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甚至就连一旁的老大和老三都浮想联翩了起来。
雪夜大帝不是个能跟儿子打成一片的慈爱父亲,而是一天到晚只会板着脸的帝皇。
“父皇和四弟他们多久没聊家常我倒是不知道,但是我母妃被父皇赐下毒酒后,我就没来聊过了吧。”
这个时候,雪清河感觉自己什么话都敢讲了,一旁的宦官和禁卫冷汗直流,就连其他几个兄弟也是僵住了。
或者说不愧是雪清河。
他就是这么一个什么话都直来直去的家伙,旁边的雪崩不可查地看了他一眼,心下同样思虑了起来。
他刚欲言,雪夜大帝却没恼火,淡淡道了一句:“你还在恨朕?”
“我恨母妃心善和手段软弱。”
“这么说,你手段就不软弱了吗?”
“哎,您看太子之位都被我搞到手了,您看看大哥敢说二话不?”
一旁的老大尬笑摆手,几人都在为这对父子此时的对话感到心惊。
雪崩拳头捏紧,始终觉得这般下去他丝毫没有插话的机会。
而且,而且雪清河和父皇不是闹得不可开交了吗,往日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今日却像是冰雪消融了一样。
可是哪有帝皇之家交谈时是这般画风,一点也不虚与委蛇,这让他举旗难定。
“父皇,咱不逃吗?”雪清河大大咧咧地问道。
然后就被雪夜大帝举着剑,用剑鞘拍了一下脑袋,当当响的。
雪清河抱头缩在了一边,一个当今东宫太子,看起来却是乡下小儿一样作为。
“雪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