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悦都听不下去了,她道:“哇,苏苏,这逼让你装的!我转你二十块,下次这话让我说行吗?”
周栋梁老婆也紧张起来了,她问:“老周,是不是,是不是他选的槟榔比较大个,所以能多切几片?”
黄悦不乐意听了:“怎么着,输了不认是吗?”
宋谦却一点都不在意,站起身去周栋梁那边的刀案上,从他的盒子里面取了一段白芍出来,他用指甲掐了一下,说:“这里大概是一寸长。”
而后,他回到自己刀案前,依旧是左手拈个进药。
青芒再起。
惊险依旧。
周栋梁夫妇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
宋谦还是那副轻车熟路,淡然自若的模样,等切到了指甲掐过的地方,他才停了刀。他并没有去数切了多少片,只是用手轻轻抓起了一把白芍片。
右手轻拢,嘴唇凑上,轻轻一吹。
白芍片飞起。
跟春天在樱花树下缺德地踢了一脚似的,落英缤纷,好像下了一场白色的花雨。
“哇……”黄悦透过花雨看宋谦,她突然感觉小宋跟浪漫的魔术师似的。
“白芍……飞上天……是我输了……”周栋梁面色晦暗。
宋谦把剩下的白芍段还给周栋梁,擅长社交的小宋宽慰道:“没关系,你已经很棒了。”
一听这话,周栋梁差点没哭出来,杀人还要诛心!
周栋梁老婆也赶紧关了相机,连手机都塞进兜里了,还好没开直播,还好没开啊,不然全完了,她老公之前可是说他要是输了就退网的。
“可是……可是……”周栋梁老婆迟疑地问:“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开直播?”
周栋梁抬起晦暗的脸庞,疑惑地看着宋谦。他很清楚,这是一场碾压赛,是他被碾压的碾压赛,既然这个年轻人有这样的实力,为什么不开直播呢?
外面几百万人都在等着看,这股子泼天的流量不要了吗?流量就是影响力,就是钱啊!他们费尽这么多心思,不就是为了涨粉吗。
“为……为什么?”周栋梁突然觉得嗓子有点干。
宋谦坐回到刀案前,拿布清理樟刀,他说:“一把樟刀,就是一口饭,就是一个守望相助的承诺。我是个外地人,但拿了樟刀,就是樟帮人。”
周栋梁彻底怔住,而后他才颤抖着嘴唇,又说了一次:“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