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山,清凉寺。
草堂之中,香烟袅袅,季潭宗泐正专心致志的和一位老者对弈。
已经完全恢复过来的沈追星在一旁静静的观战。
下到一半时,季潭宗泐笑道:“棋艺虽小道,但讲究一个静字,守白兄一直心神不宁,今日我恐怕胜之不武啊。”
那被换做守白的人名叫乌守白,镇江人士,书法大家,且是有名的富商。
乌守白弃子认负道:“大师法眼无差,守白确实心烦意乱,本想来大师这里喝喝茶,下下棋可以散心,没想到还是静不下来,被大师一眼看出,惭愧啊。”
“ 哦?乌兄乃是书法大家,平时最讲究一个静字,能让你心烦意乱的事情可不多呀,何不说来听听。”
“佛门乃清静之地,这些凡尘俗事还是不提罢了,免搅扰了大师的清修,那才是罪过呢。”
“哎,你这是哪里话来,你我乃多年之交好友,承蒙里看的起,每年来京师御供之后,别来清凉寺布施,也是本寺大大的施主呢,有话但请讲来,老衲虽然久不温人间之事,但是可以安排他人去啊。再说了,”季潭宗泐说到这里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人,笑了笑再说:“你那二小姐的师傅,乃是杂毛老道席应真,如果被他知道你有事情我不肯出手相帮,下次见了,肯定会被他拿来嘲笑。”
见大师说的真切,乌守白内心又十分的郁闷,便将自己的烦恼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快别提这二丫头了,好事也有她,坏事也有她。”
乌守白这么一说,连一旁不问世事的沈追星都来了兴趣。
“咱家的香醋生意做大以后,大江南北的客商都从这里进货,由于每日银两交易巨大,携带又不方便,雇佣保镖费用又高,因此我们镇江的几家商社联合起来,搞了一家票号,名字叫做真金银联票号,我们家是最大的股东,在大江南北各处重镇设有分号,通存通兑,生意好不红火,当地的商户,老百姓见咱们信誉卓著,生意又好,便将手边的余钱都存入票号里来。”
“谁知最近一段时间,镇江城里连续发生了几起离奇的案件,几个富商家的千金小姐被人奸杀,同时这些商家还丢失了大量的金银财物。”
“一时间人心惶惶,忽然有一天谣言四起,说那个奸杀富商小姐的淫贼的下一个目标,竟然是我们家的大小姐乌青青。”
“没有人想到这个谣言的后果,是引起了镇江城百姓的挤兑风波,他们排起长龙,来到真金票号,兑取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