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光亮起,光线透过厚重的遮光帘,最终在狭小的缝隙找到一席之地,落进屋里。
许清杳揉了揉有些发晕的太阳穴,撑起身子看到床下被乱丢的衣衫,一下子记忆回笼,所有的碎片都记起来了。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让她有些僵硬,她看着骆闻丁从浴室里出来,精壮的肩膀上全是不知轻重落下来的痕迹。
许清杳一顿,抿了抿嘴唇。
骆闻丁瞧了她一眼,走到桌前点了一根烟。
“你打算怎么办?”
骆闻丁眯着眼,烟雾模糊了他的眼神:“银行那边的钱你打算怎么还?黄飞清这段时间都不会离开京都,你最好小心点,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救得了你一次,不一定能救你第两次,第三次。”
许清杳脸色微变,觉得这话最不应该从他嘴巴里说出来。
她冷眼瞧着:“救我?骆闻丁,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他和姜芷兰明明是一伙的,事情是因为他才变成这样,他有什么资格对她说这样的话?
黄飞清要不是和姜芷兰串通一气,她又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许清杳道:“这一切都是姜芷兰安排的,你是不是满意了?你们是不是得看着我家破人亡、身败名裂才开心?”
许清杳的眼睛渐渐通红,她看着骆闻丁,咬着牙,将眼睛里的泪珠憋回去。
骆闻丁沉默地抽着烟,良久才说一个字:“是。”
许清杳顿住。
骆闻丁将香烟压进烟灰缸,烟把儿零星的火光被摁成黑色的烟灰。
骆闻丁慢慢道:“你最好还是识相点,收拾东西带着你爸滚出京都,永远都不要回来,不然……”
“不然怎么?”
许清杳倔强地冷笑:“不然你们还能强制性把我赶走不成?”
许清杳不相信如今这世道还有人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京都可不是他们这些人说了算!
可骆闻丁盯着她不说话的样子,让许清杳脸上的冷笑僵了半分。
他们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骆闻丁微掀眼皮子,淡淡道:“逼死一个人难,可逼走一个人却相当容易,许清杳,许家破产,你母亲的画廊也落到了别人手里,你留在京都还有什么意思?这里的人都不欢迎你,你何必死缠烂打继续纠缠?”
骆闻丁继续循循善诱:“只要你离开京都,并且承诺永远都不会回来,你父亲治病的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