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宝与春娘走进陈族长家院子,就被眼前景象惊到。
满院子香烟缭绕,香案前还有两个五六岁孩童在跳舞。
俩人全都身披五色彩带,手拿彩绳鞭与平安扇,手腕脚腕都系着铜铃,跳起来凌凌作响。
这是巫医?
一名头戴羽冠的老妇人过来,围着樱宝开始手舞足蹈。
春娘黑了脸,立刻抱起闺女,转头问陈族长:“陈大伯这是什么意思?”
陈富尴尬摸摸鼻子,没敢讲实情,只对宋神婆道:“樱宝要去屋里瞧我儿病情,你快让开。”
宋神婆会意,立刻扭着身子让到一边。
陈富又对春娘道:“神婆在作法,咱们先进屋,先进屋。”
春娘见神婆避到一旁,便抱着闺女走进屋里。
屋内还能闻到浓郁的香烛味,还有一股隐隐的腐臭。
春娘皱起眉,在闺女的示意下放她下来。
樱宝走到炕前,踮起脚尖朝那病人看。
见看不到啥,又让陈富搬来椅子,自己站在椅子上揭开被子。
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
这陈柱没有穿裤子,只穿一个兜裆布。
春娘低呼一声,就要抱闺女离开。
樱宝摆摆手,对春娘说:“没事,医者眼中不分男女,娘你先出去吧,我来看看病人的伤势。”
既然学医,以后免不了跟人体打交道,说不定还要剖解尸体,查看内脏器官,若连男人身体都看不得,那她的神医梦就真成了梦。
春娘无奈,只得出了屋子,站在屋门口守着。
樱宝检查陈柱腿处伤口,见伤处抹了很多黑乎乎药膏,便建议一旁的陈富将药膏清洗掉。
陈富立刻叫四媳妇打来热水,给儿子清洗伤处。
“有烈酒吗?”樱宝问。
温夫人说了,外伤需得用烈酒清洁患处,消杀菌毒,再敷药则事半功倍。
陈富摇头,“并无烈酒。”
烈酒他只听说过,却没见过。
在他们这种乡下,别说烈酒了,就是米糟都不常见。
“那就用烧开的水放凉再给他清洗,布巾也必须煮沸烤干才行。”樱宝一本正经吩咐。
邵氏无有不应,立刻按樱宝说的去做。
随后樱宝给陈柱切脉,又扒拉他眼皮查看瞳孔。
温夫人说,只要病人瞳孔放大,这人十有八九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