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灼不怕他们出招,倒怕他们不出招。
“他有张良计,我也有过云梯。”灵灼:“我和青云观的梁子,从来就没想过要解。我不仅要在他们对面盖道观,还要大张旗鼓地盖,还要在世人的监督下,让他只能干瞪眼。”
谢云炎低头看她,不知她是否有对策,但——
“需要帮忙的话,我——”
“那肯定是有需要的,毕竟我在这京都势单力薄,你得是我坚实的后盾。”灵灼立马笑开。
谢云炎:“……”
谢云炎:“你倒是不客气。”
灵灼眨巴眨巴眼睛:“我们是好搭档,还要客气吗?那多见外呀。”
谢云炎无话可说,嘴上说她心眼子多,利用起人来不手软,唇角却微微扬起了。
灵灼和他并排走,心里也有些感慨。
要说以前她也不知道谦谦君子形容的是什么样的人。
她模糊地觉得可能是长相打扮彰显出来的风度翩翩,在想象里,大概就是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现在这个词在她眼里具象化了。
不是什么样的打扮,和戴没戴眼镜没关系。
谦谦君子就是谢云炎这样的。
初见他时,她看着意气风发的少年,以为他是傲慢的。
她天然的就觉得对方该是瞧不起自己这个破落户的。
一个没有门派,没有师父,自己流浪的萧小道士,和贵门天之骄子,正统正一派未来接班人放在一起,云泥之别。
她从来以为他们不是志同道合的。
她把他当作假想敌,她想证明不是正统又如何,没师父带又如何,她会拼命提升自己,爬到天之骄子头上。
可是现在,她就走在他身边。
她突然发现,他是骄傲的,但他并不傲慢。他不会高高在上可怜她,也不会轻蔑于她是女孩儿,或者轻蔑于她读书少,轻蔑她杂门杂派,他认可自己的实力,他也没有不耻于自己的生存之道。
他……现在和自己是志同道合的。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灵灼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有点高兴,有点雀跃,就,挺好的。
她不排斥。
她突然怀念起自己养过的大黄狗。
现在的心情,和那时候一样。
灵灼忍不住真诚感慨:“狗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这话一点都没错。”
一旁的谢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