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生与孙母一路相送至西门,一路嘱托,孙符生一一应下,待到门口,孙符生便以天凉为由让二老回去,奈何孙母不愿,便让他们在城门口目送,一直到视线尽头只剩茫茫白雪方才依依不舍地回了家。
城外,箫小游一路将孙符生送至驿站中,待孙符生在驿站里以火牌取了一辆插着一面上书“奉旨会考”四字黄旗的马车,便将背上的行李都塞进了马车中,其实行李不多,主要是一些换洗衣物和干粮。
箫小游轻锤了一下孙符生的胸口道:“符生,后面的路便你自己走了,等你考上状元的好消息!你若能考上状元,那便是青史上最年轻的状元吧,那我就是最年轻状元的好兄弟。”
孙符生也轻锤了一下箫小游的胸口道:“我倒不奢求考什么状元,只愿我这一腔学识有用武之地,君贤臣纯,可兼济天下,便别无所求。”
箫小游哈哈笑道:“你这所求已然颇多了。”
孙符生点头称是,旋即又道:“小游,你待会儿顺道去小鱼家中看看,按说叶叔叔不是不分轻重缓急之人,他虽不愿见你与小鱼走得近,却也不该在今天拦着小鱼才是,别是真出了什么事。”
箫小游皱眉点头:“这我自然知道。”
孙符生见他心中有数,便不再多说,抬脚撩袍便上了马车,接过箫小游递来的马鞭,策马而去,驶入一片苍茫之中。
箫小游见他走远,忽地想起什么,朝他喊道:“符生!等你回来卜先生该许我喝酒了,到时候我们不醉不归!”
孙符生坐在马车上并未回头,只是伸出一只手竖起了大拇指以表回应。
眼见得孙符生渐行渐远,鹅毛般的大雪很快便覆盖了先前的车辙印,箫小游伸手接住一片雪花,任它在手心融化,留下一些水渍。
旋即他紧了紧衣领,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这鬼天气,真冷。”
在叶璃心中,自己虽然常与父亲对着干,但其实父亲的形象一直是顶天立地的。母亲走得早,自己没见过她,虽然父亲常说自己像她,心中却也描摹不出母亲的形象,对那株梧桐和母亲曾喜爱的百合也谈不上多么喜欢,反而是那孤零零的荷花与自己曾经央求父亲救下的碎雪更得自己欢心,只是有时看着父亲精心打理的梧桐与百合,会遥想一下若是有母亲在,自己会是什么样子,或许也会像别家女子那样,于家中学女红,练琴棋书画,只是自己也清楚,一切没有或许,只有往前看,就像《五侠》里面的那五个人,他们一路行侠仗义,也有诸多憾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