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又下起了雪。
盛宴铃只隔着窗户看了一眼,便觉得外头冷得吓人。她打了个寒颤,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
床上支了个小桌子,桌面摆着笔墨纸砚,五姑娘正坐在床里面那头在桌上写写画画。见她一溜烟似的躺进外头的被子里,笑着道:“你也没开窗,哪里就冷成这般了。”
盛宴铃躲被子里笑了一声,“只看一眼,我就觉得冷了。”
她问,“京都每年都下这般大的雪吗?”
五姑娘摇了摇头,“今年雪下得早,还下得重,反复几日了,往年的雪可没有这般多。”
可能是今日一直在查随家的事情,所以她说到这里还顿了顿,道:“景泰二十三年的雪,也下得这般大。”
盛宴铃听得心一颤,什么话也没说,但在心里又原谅了先生一分。她下次见了他,可以稍微微给他一点好脸色。
但还是不能给太多,她也是很难过的。
她歪了歪身子,裹着被子看向五姑娘,“五姐姐,你说,还能从哪里去找那些见过小溪妆母女的人呢?”
五姑娘想了想,摇头:“我也不知道。若是这些人被特意藏了起来或者转走了……我们很难找到。”
更可怕的是,他们可能都死了。
盛宴铃这回打了个真正的寒颤。人命不值钱,她来京都之后也认识到了。在世家大族的眼里,底下百姓的命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她抿唇,沉默了一会,而后又道:“我还是不甘心。我总觉得还能找得到。”
五姑娘点头,“天下没有一干二净的事情,总是有纰漏的,但我们要能找得到才行。”
“这般的事情,还是交给三哥哥他们去做吧,咱们有这个心就好了。”
盛宴铃却摇摇头,“若是他们能找到,早就找到了。”
外面的风声那么大,她看着外面喃喃的道:“他们想的太多了……三哥哥也是。想得多,事情就变得复杂很多。”
她叹息,“算了,我也照样动弹不得。”
五姑娘就唏嘘的道:“过去四年了,说长不长,但是说短也不短……”
她低头,眼看天色不早,便要叫宴铃睡觉,却见她神色怔怔,而后突然道了一句,“景泰十八年,那个小姑娘多少岁?”
五姑娘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
盛宴铃一骨碌爬起来,“我是说……那个女儿,她定然是没有嫁人的。”
五姑娘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