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朔低头,“不知。”
他是想去问一问的。但方才宴铃来了母亲这里,他又被宁国公找了去,等从宁国公的书房出来,便径直被母亲唤了来。
栗氏见他这个不争气的模样就气,“你好歹也十八岁了,怎么就这么木!啊!你真是气死我了!你不知晓,你就去问啊!”
宁朔想,他不是十八岁,他是二十五岁了。
但即便二十五岁了,他也没有跟女子接触过。
除了宴铃。
但彼时宴铃太小,他根本没有那个心思,是想也不敢想的。
如今宴铃大了,他也想了,可还是没敢想太深,只一味的想要把她推开,便也不敢动弹。
他这个人,一路上走得太顺,春风得意,一心一意扶持太子坐稳东宫,后头栽了一个大跟头,便把他一生栽进去了,便成了一辈子的执念。
本以为执念是父亲的惨死和冤屈,结果这股执念直接影响了他所有的决定。
比如说宴铃。
现在,他就栽在了自己的执念里出不来,整个人变得不像自己,一想到宴铃,他便害怕,惶恐,将自己的心思藏进深深的湖底,怕被人看见,又想让人捞起来看看。
这不像他之前的果断性子,他觉得这段日子自己像是被蚕丝裹起来了了,他自己一层一层的裹,也没人能救他。
宁朔叹息一声,深知自己走入了死胡同,他这么个人,竟然一点主意也没有了。
于是栗氏在一边推,他也不敢动。
万一动了……宴铃的一生被他毁了怎么办?
他如今细细回想曾经,其实很是后悔。他在东宫的时候,委实是有些自以为是了。
陛下为什么要杀父亲呢?
父亲即便身为太傅,还是谨守自身,在陛下面前不曾有一丝认为太子比过陛下的意思,无论陛下有何政论,父亲都是站在陛下的那一边,若是太子不服气,父亲还会训斥太子。
这般小心翼翼,皇帝还忌惮父亲,还要他把心掏出来看看忠奸,更要把父亲的心丢进脏水沟里作践,他是恨足了皇帝的。
先时恨足了,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之后快。后来慢慢的,他便日日开始梦见自己的过错。
他是不是太过于得意了?
他是不是太过于自以为是了?
他跟太子两人,拉足了派头跟晋王打擂台,实在是惹人注意。
他要是再做得好一点就好了。
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