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盛宴铃委屈巴巴。世人对先生多有误解,明明是被冤屈死的,但因定了案,便为他说一句话也不能了。
她低头,手指头绞手指头,都快绞成麻花了。
宁朔看了眼,心知她委屈,却也没有出声安慰。她已然不是小姑娘了,也该知晓世间之事不是什么都要随她的意,尤其是在随家的事情上。
她若是想要帮他查案,那在这个过程中,她不仅要忍受寂寞,必须还要忍受他人对随明庭的诋毁。
五姑娘说的话还是轻的,更加污秽的他都听过。他自己听见倒是无所谓,但以后被她听见呢?
怕又是要气哭了。
仅仅这般一想,他就觉得心疼起宴铃来。
他自己知晓有她陪在身边,于是心便安宁,即便漫漫长夜看不见希望,但也知道有人提灯夜行,陪着他在这条路上缓缓前进,所以并不孤独。唯有她,懵懵懂懂,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就已经深陷其中。
他叹息一声,正要再夹菜塞进嘴巴里,又听二少夫人突然说了一句,“也不一定是不举……也不一定是瞒着外面有红颜知己和通房……”
盛宴铃期待的眼神看过去,“二嫂嫂,你也觉得他洁身自好吗?”
二少夫人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然后小声道,“因为是自家人我才说的……你们不觉得,他也有可能是断袖之癖吗?”
盛宴铃:“……”
她目瞪口呆,“不会吧。”
绝对不是!哼!先生肯定喜欢女的!
她闷闷低头,也咬牙切齿的开始吃东西,然后脑袋里面突然蹦出一句话。
是刚刚三表兄说的。他说,“若是随伯英真的贪污了一百万两白银,那随明庭死得一点也不冤。”
刚刚听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生气,但是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这句话竟然让她听出了一种绝处逢生的意思。
别人提起这件事情来,都是说随伯英如何如何,随明庭如何如何,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总已经有一个定论,那便是他们身上有罪名。
但三表兄不是。他说“若是”
,“若是随伯英真的贪污了一百万两百白银”,这句话就有意思了。
——难道他认为随伯英也许是无辜的?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就忍不住颤抖。
极度兴奋。那种好像漂流在大海之中终于找到一个竹筏的感觉,实在是好。
她两眼放光,在众人吃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