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的伤心,被断为“青/楼妓/女”四处赔笑也不在意,倒是从今日之事看出了几分朝堂跟四年前的不同。
比如说,四年前,晋王就不敢如此嚣张,太子也不会如此沉稳,在萧适骂的时候估摸着就要跳脚打人了,还有顺王,若是顺王四年前碰见此事,便只能打落牙齿往嘴里吞,哪里敢跟太子和晋王置气呢?
瞬息浮生,荏苒而过,大家确实都变了。他稍一想想,便又低声跟顺王道:“既然如此,不若让人鼓瑟吹笙,重开宴席,咱们吃咱们的,只让他骂声助兴吧。”
顺王一听,颇觉可行,一屁股坐到蒲团上,然后看了宁朔一眼。宁朔不愧是被骂成“青/楼妓/女赔笑客”的,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肃容举杯,“太子殿下,晋王殿下,诸位大臣贵客,莫要为了一个酒鬼扫兴,还望吃喝尽兴。”
又道:“今日是顺王爷喜事,理应有奏乐,歌舞为大家助兴,若有不周到之处,再望海涵。”
此话刚落地,便有乐人开始弹奏,一群穿着红色舞衣的美人上前跳铃鼓舞,倒是将萧适的骂喊声沦为了一种和声。
又有几个舞姬的袖子甩在了他的头上,他本就是坐在地上酩酊大醉骂人——仿的是文士风骨,洒脱之意。但这般被鼓乐声渐渐时不时覆盖几句,又被袖子甩一甩脸,有一个舞姬精准的甩在了他的嘴巴上,啪的一下,他被打得呛了呛,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便被好几个舞姬踩了几脚,顿时就显得滑稽起来,如同一个小丑,就这般暴露在众人眼前。
太子脸色松缓下来,隐隐有了看戏的意思,晋王眯着眼睛看了高适一眼,再看了顺王一眼,眼见顺王还是没有软下去的意思,想了想,看了身边人一眼。
他身边的人立马高声道:“萧府尹,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日子,提那些晦气的事情做什么,没得扰了顺王爷的心情。”
太子听见“晦气”二字,静静的看了此人一眼,没有出声。宁朔看过去时,只见他沉稳的坐着喝酒,不置一言。
但两人从小一块长大,他如何看不出太子已经是愤怒到极点。他内心嗤笑一声,端起酒杯,也喝了一杯酒。
今时今日,随家满门都是由人谩骂的罪人,无人敢反驳,就连太子,父亲那般耗尽毕生心血教导,他也不敢站起来拂袖而去,别说是斥责萧适一句了。
他微微叹息:若天地有灵,那父亲看见今日之事,可曾后悔教导太子?
正要再喝一杯酒,就见前院游廊处突然出现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