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没见过她,要是见到了她,他就想问问,若是可以,这次他不退却,她能不能嫁给他?
若是她愿意,她也十六岁了,就不能等太久了,两人近两年成婚最好,不然也算是耽误她。
他就说不出口了。于夫人瞧见他这幅样子,恨得跟个什么样般,脖子和脸都红了,憋着一口气,只能朝着宁朔和栗氏道:“他不懂事,死读书的书呆子,又钻了老鼠洞,眼睛只管看着眼前的一点粟米不放,你们别跟他计较,就饶过他吧。”
宁朔便亲自给于夫人斟茶一杯,道:“夫人,他这般的人,您何必护着他呢?”
“他若是跟莫家姑娘两情相悦,莫家还没跟宋家定亲呢,他却又答应跟我们家的婚事,这是不忠。“
“与我们家定亲,夫人这般的慈母之心,定然是问过他意见的,他点了头,您才敢点头。可他翻脸不认人,如今开口就要退亲,可想过夫人一番慈爱?此为不孝。”
于夫人听得掩面而泣,栗氏连连点头。
宁朔说到此处,声音大了一些:“定亲之后,他若是好生生的对待未婚妻子,那便也算是洗心革面,但他在我们去大雄宝殿寺前夜莽撞的跑去宋家,喝得酩酊大醉,让我们在寺庙里面等待多时,让夫人赔笑脸,在我母亲面前成了失信之人。”
“夫人与我母亲,互相看重对方的人品。一个敢把外甥女嫁过来,一个已经想好教导儿媳,但此时于行止跪求您退亲,这是让您做不义之人——如此,难道他就是有情有义的人吗?”
“您方才说他读书读傻了,但若真正是读书之人,理应知晓退亲之后,我表妹的困境,便应生出仁心,尊重于她。若真正是读书之人,便应最是重礼,而哪一本书上写了为一己私欲退亲是礼了?”
他声音越来越大,一字一句皆是掷地有声,骂道:“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礼不智不信之人,哪里是读书读呆了,分明是将书读到了狗肚子里面去,还装个人模人样!”
于夫人被骂得一脸羞愧——她还是有些良心的,于行止脸上也泛起不堪之色,半响之后艰难道:“盛姑娘貌美,又有宁国公府做势——”
栗氏本来听儿子骂人听得目瞪口呆,她从来没有想过儿子能有这般的口才,正要高兴呢,就听了于行止这番话,便立刻又恼怒起来,“我家愿意干脆利索的退亲,是我家的姑娘聪慧,不愿意跟你纠缠。此谓有福之女,不入无福之门,但这绝对不是你做出这般事情退亲的缘由。”
宁朔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