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鬼神一说呢?
就该连大雄宝殿也不修的!
结果不过几年,他就真的成了鬼,不知哪路神灵想要帮他,又让他活了一回。
他深吸一口气,便听见栗氏叫他,“朔儿,来,快给佛祖上炷香。”
宁朔便第一次认认真真的跪下去,诚心诚意磕头。
栗氏很是满意,就又转身跟方丈道:“我还想为已逝之人点一盏长明灯。”
这话刚说完,外头就进来了一个人,带着帷帽,只看身形和穿着,能看出是二十多岁的男人,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栗氏和方丈看了一眼,便都转头没再看。这般打扮,应该是不希望人知晓身份的。
栗氏就继续小声道:“他刚刚去世没多久,还能点长明灯吧?“
方丈心里盘算开了,笑脸更大:“可以,还能做场法事,好让亡者安息。”
做法事赚得更多。
栗氏:“好啊,那就做场法事吧……”
但话还没说完,便见宁朔脸色苍白,她急得立刻过去,“是不是又病了?”
宁朔低垂着头,眸子里面染了霜,一只手捂在了心脏的位置,一只手撑在栗氏的身上,全身无力。
他这般的动静,也惹得对面戴帷帽的人看了过来,不过只看了一眼,便没多管闲事,转而退了出去。
等人走后,宁朔才觉得自己那股骨子里面传出来的痛感渐渐消减。
他抬眸看向门口,太子戴着帷帽已经走远了——栗氏和方丈不知晓对方是谁,但宁朔只一眼便能认得出来他的身影。
——年五岁元月进宫陪伴太子,年二十一冬日进大狱时磕破了头跪坏了腿求见太子,年二十五三月死于寂夜时,也在怨恨着太子。
整整二十年零两个月。
他怎么会认不出太子呢。
但太子来大雄宝殿做什么……
他闭眼,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的坐直了身子,这才轻轻朝着栗氏笑了笑,宽慰道:“母亲,不要紧,我只是跪了一回,起来有些晕。”
栗氏都吓哭了!她整个人都在哆嗦,“我们马上回去,回去看大夫。”
宁朔摇头,“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最是清楚,真没有事。坐一坐就好了,母亲方才不是在跟方丈说什么事情吗?您办完了,我们再回去也不迟。”
栗氏拗不过他,只得速速跟方丈道:“是我外甥女儿的教书先生,但只知道姓景,能做法事和供奉长明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