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母子是不是真的以为朕不会对你们动刀,妄想爬到朕的头上来,皇后被剥夺了身份,打入了佛堂,已经达成你们想要的目的了,燕绥之,你敢如此说话,是想威胁朕吗?”
皇帝从刚刚开始就不辨喜怒,这会儿皇后和太子走了,他的怒意便克制不住。
燕绥之懒懒抬眸,并不害怕皇帝,反正他与皇帝少有的几次碰面,他的父皇不是在发怒,就是在发怒的路上,明明在朝堂上很是沉稳的人,面对他的时候,总是很容易被激怒。
就好像他这个做儿子的左右着父亲的所有情绪一般,但其实燕绥之明白,久坐高位的人只能接受服从,而不能接受被忤逆,尤其是像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他逆鳞的。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威胁了,再多一次又如何呢,父皇早该习惯了的。”
就像他早就习惯了被抛弃,在皇帝每一次做抉择的时候,如今他长大了,有自己选择的权力,那当然是要让别人不痛快了。
“燕绥之,你到底想做什么!”
所有人都对皇帝有所求,有所惧,所以皇帝可以轻易地看透他们的心思,拿捏住他们的弱点,再让他们为自己所用,可独独是他这个被放逐的儿子,站在他的对立面,竟隐隐能与他分庭抗礼。
燕绥之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他的示好,他的强硬,在遇到燕绥之的时候都失去了效用,被原样反弹回来,他能感觉到,事情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期,他本该运筹帷幄,他的儿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成长到了如斯恐怖的地步。
不能留了。
“儿臣早在此前就清楚地告诉过父皇,儿臣恨这天,这地,恨当初迫害儿臣和母妃的每一个人,儿臣想要公道,父皇不愿给,儿臣便自己去讨,儿臣受了罪,父皇不愿补偿,那儿臣便要当年的人付出代价,品尝同样的苦。”
“父皇不要急,这才只是刚刚开始,天烂了,不如就破了它。”
燕绥之如一把锋利的剑,剑意森森,全部涌向了皇帝,他不掩饰的时候,所有的温润假象都如雾如烟,轻轻地消散掉了,任谁对上他的一双冷眸,都会退缩和畏惧。
可沈嘉虞不会,沈嘉虞深知冰冷都是他的苦难和痛恨所化,她只觉得心疼,嘴上再不在意,在幼时也曾有过期盼和怨恨,期盼父母能把他接回到身边,怨恨命运的不公,为何偏偏是他来承受。
“燕绥之,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把你关进大牢里面!朕看你就是太狂妄了,不知天高地厚,真以为自己几斤几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