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幽暗,是修在地下的,阴冷潮湿,唯有几扇铁窗开着小缝能供呼吸,夜里本就没有白日温度高,些微的凉,进了地牢更是如此,沈嘉虞踏入以后就不自觉地战栗了一下。
燕绥之早有准备,一个薄薄的披风搭在他的臂间,伸展开给沈嘉虞披上了。
“二叔他们一家的处境怕是不太好。”
沈嘉虞小声说道。
她原以为就是关在牢里,也是地面上的那种,至少是干燥的,毕竟事情还未调查清楚,二叔又是知府,在一州里地位并不低,可目前看来,人在这里待上几日,怕是要生病。
“马上就能见到人了,稍安勿躁。”
燕绥之轻轻拍了她的背一下。
“王爷,知州,就在前面了。”
过了拐角,能见一人穿着脏了的白色的囚衣背对着他们盘腿坐在地上,听到牢门的响动声,头也不回地冷声说道:“该交代的我已经都交代了,看守不当是我失职,但我绝没有监守自盗。”
燕绥之道:“沈知府磨叽,若你是被冤枉的,本王自当会还你清白,绝不污蔑一个好人,你现在应该事无巨细地将当日之事说清楚,本王才好做出正确的判断。”
沈兴军似是有些诧异听到了不同的声音,这人还自称本王,转过了身来,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燕绥之旁边的沈嘉虞,瞳孔一缩,张嘴就要说话。
沈嘉虞连忙举起食指竖在唇前“嘘”了一下。
“董知州,你自己还没有洗清嫌疑,本王现在就要进行审讯,你不好在场,便到外面等候吧,待了解过起因之后,本王也会再次对你进行审问,还望知州能够遵守律法。”
燕绥之不容拒绝地说道。
董仲远本来还想说这不太好,见燕绥之如此坚决,只是在通知他便答了一声好,由着人把他带出去了,但是背对燕绥之和沈嘉虞的时候,他又突然回身朝着沈兴军那边给了个眼神。
是警告。
沈兴军却似乎没有注意到,在知州离开以后,他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扒着铁栏道:“嘉虞,你怎么来了?”
“听说二叔你出事,我不放心,就想着来看看,我和王爷一起来的,爹娘也都同意了,您不用担心。”
“一会儿尽管把您知道的还有您认为有疑点的地方告诉殿下,殿下是我的未婚夫,会帮您的。”
沈嘉虞一边说一边从食盒里拿出尚且温热的羊肉泡馍和石头饼递给沈兴军:“牢里环境不好,看狱卒的态度,你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