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你的变革措施会损害氏族的利益,引起动荡,可一个国家的根基首先是人,普通老百姓占据了百分之八十,而仅仅只有百分之二十的人掌握着权力和财富。”
“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要是全国上下百姓大乱,民不聊生,整个曲宁国又当如何?”
燕绥之说道。
“你的意思是你一人之力便能让天下大乱?燕绥之,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若是你引起了曲宁国的动荡,那你就是罪人,一生都要被钉在耻辱柱上,后世也要背负骂名。”
皇上才不信他的鬼话,世间要真有如此能人,他这个做皇帝的又如何能高枕无忧。
燕绥之并没有在开玩笑,他的眼眸平静如水,但直勾勾地看着人的时候,却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和汹涌澎湃。
“一国的根基是人,而人的衣食住行全都要依靠银两来实现,所以经济一国的命脉,命脉断了,人们就会陷入恐慌,随之而来的便是互相掠夺,就算你有强大的武力,也不可能不吃不喝。”
“皇宫能修建得如此富丽堂皇,是因为国库有银子,户部有管控,老百姓们和富户会上缴赋税。”
“士农工商,士人多看不起商户,却不知道他们创造了多少的价值,也不知道他们手中到底掌握着怎样的财富。”
皇上的不安越来越多,他总觉得燕绥之不是随意说起这些,而是他真的在这方面有所准备。
“你是说你能搞垮曲宁国的经济?”
燕绥之偏头看他:“不然父皇以为我这些年都在做什么,自然是渗透曲宁国的方方面面,靠自己的能力来获取财富。”
“还记得我和父皇说过的吧,小时候穷怕了,就喜欢银子这种东西,我囤了很多,富可敌国。”
“荒唐!”
要说皇上之前根本没当回事,这会儿也不得不有所怀疑,因为燕绥之说得太真了,胸有成竹,就仿佛他已经着手准备了一样。
“你是来威胁朕的?”
燕绥之的双手平放在椅子的扶手上:“也可以这么说,我只是稍稍亮出张底牌给父皇,以免父皇真的以为我只是个弃子,可以随意拿捏,我的婚事并不想父皇插手和决定。”
“今日你派薛公公前去,已是逾矩了,但并没有阻止成功,我也就不计较了。”
皇上抽出了一直挂在御书房的尚方宝剑,拔掉剑鞘,利剑一晃而过便搭在了燕绥之的脖颈间,而他不闪不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