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刚要上车,抬眼时瞥见一个人。
秦克礼站在路边,路灯下的鸡血还没清扫干净,他穿的黑色长款羊呢大衣,黑白映衬下格外明显。
他垂着眼单手点烟,轮廓挺好看。
却有些莫名的孤寂。
一缕烟升腾,她透过烟雾与他视线相撞。
司南枝犹豫了一会儿,走过去:“什么时候过来的?”
秦克礼扬眉:“从你们拥抱开始。”
很幽默。
又醋意满满。
司南枝被逗笑了:“吃醋了?”
“没有。今晚吃的饺子。”他看着他的眼睛,“没蘸醋。”
“哎呀,看脸色应该是吃酱油吃多了,脸色都黑了。”司南枝微微偏头。
秦克礼将暖炉轻轻放在她手里:“你说吃了什么就吃什么。”
“那还是吃醋吧。”她脱口而出:“秦家人从上到下都爱脸黑,看够了。”
他面无表情,看着她。
“你猜我今晚谈的怎么样?”她也看着秦克礼,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
他装深沉。
她也跟着装。
春景街路灯璀璨,灯光下她比冬日骄阳还要明媚三分。
半晌,秦克礼闷笑。
“谈的怎么样。”
“就这?”
“天哪……”司南枝五官皱成一团:“你到底是假聪明还是真笨。”
秦克礼笑声更大了:“生气了?”
“哪儿敢,您可是吃饺子不蘸醋的人。”她抚胸口顺气又夹着小脾气阴阳。
落在秦克礼眼中,是从未有过的烂漫无暇。
从第一次见到司南枝开始,他印象里的司南枝就永远在端着,被束缚着,被胁迫着。
被家族的荣辱架在高台,在年幼的年纪被迫稳重,被迫成熟,被迫贤惠,被迫大度。
第一次,她在自己面前如此鲜活,像一个二十岁女孩子该有的俏皮活泼。
“不气,以后吃饺子蘸不蘸醋你说了算,好吗?”他伸手,整理她鬓角的碎发。
“枝枝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今晚一定是很顺利的把合同拿下来。”
“你怎么知道。”她半信半疑。
“因为。”秦克礼含笑,附在她耳畔:“我可是会算命的,算出你往后的余生,一片光明顺遂。”
男人灼热的气息烫得她一缩,脖颈酥酥麻麻的。